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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之狼”的商业经适用于瑞士吗?

在电影《华尔街之狼》里,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把贝尔福特的穷奢极欲、荒淫无度发挥得淋漓尽致。 Keystone

伴随着隆隆作响的音乐、夜总会流光溢彩的灯光与好莱坞式的浮华,真正的“华尔街之狼踏上苏黎世讲台,向瑞士业界人士传授销售的艺术。乔丹·贝尔福特(Jordan Belfort)自称经他培训出的销售人员的能力,超过地球上其他任何人,但这位曾被判入狱的美国诈骗犯,是否得到瑞士人的厚爱?

乔丹·贝尔福特正是小李子主演、获得5项奥斯卡提名电影《华尔街之狼》的原型,在对美国金融界略有关注的群体中,他的大名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刚年过半百的乔丹·贝尔福特曾被视为“美国梦”的杰出代表,30岁就被《福布斯》杂志誉为“股市中的罗宾汉”,以极其有限的金融知识积累创造了3分钟净赚1200万美元的奇迹;也曾在不同的人生阶段扮演过截然不同的角色:推销员、金融骗子、超级富豪、囚犯、励志演说家……巅峰时期,他嗑药抽麻滥交,花钱如流水,最终被美国FBI盯上,被裁定涉及操纵证券市场及诈骗罪身陷囹圄长达22个月。出狱后,他成为了营销培训师,以富有迷人魅力、美式夸张语态的精英形象,游走于多国,给当地金融业人士做培训。

一句话:瑞士人一方面对贝尔福特“坏小子”的形象确实感兴趣,来现场聆听他有力演讲的人,大多怀着困惑和惊叹的混合情感;但也不乏各种挠头皱眉,不知该怎样把他所传授的信息应用到苏黎世这个生意场上-毫无疑问,这里可是一个比华尔街要文雅体面得多的金融战场。

好莱坞电影的原型乔丹·贝尔福特-真正的“华尔街之狼”-因证券市场诈骗罪被判入狱,这次他在苏黎世向商业人士教授销售技巧。但在瑞士,不是每个人都乐意看到昔日的罪犯传授自己的秘密。

在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主演的电影《华尔街之狼》里,充满了骄奢淫逸的派对、扔掷侏儒的比赛、高级妓女和大量毒品,更不用说以敲诈手段窃取小投资者的毕生积蓄。根据贝尔福特对自己身为Stratton Oakmont老板时的回忆录拍摄的这部电影,描绘了一个贪欲横行、道德败坏的世界-其中还少不了好莱坞的一点虚构。

贝尔福特于5月13日在苏黎世做了一场励志讲座,参加者的门票平均价格为799瑞郎(约合5573元人民币)。Stratton Oakmont公司1996年破产时给投资者们造成2亿美元(约合14亿元人民币)的损失,贝尔福特对此负主要责任。

 “操纵人的艺术

贝尔福特激荡人心的表演会于5月13日在苏黎世三星厅(Samsung Hall)举行,大约有1500人自掏腰包,支付了80瑞郎(约合557元人民币)至3000瑞郎(约合20879元人民币)不等的票价来参加这次讲座。

从贝尔福特跳上讲台的那一刻起,他的演讲就充满了虚张声势与搔首弄姿,甚至他还会模仿着电影里小李子的一些镜头(演讲同时还在播放电影画面)。

他此次演讲的主题,就是由他自己开发的一套“直线说服体系”。从这位自称“真正破解了说服任何人做任何事之密码”、却在外界眼里褒贬不一的商界传奇人物口中,参加者不时听到诸如“取得业务、销售与创业成功必须知道的八个技巧”、“创业的四条规则”,和“掌握影响力的隐形语言”等字眼。

这颇让圣加仑大学(University of St Gallen)商业伦理学院院长弗洛里安·维特斯坦(Florian Wettstein)感到不安。维特斯坦告诉瑞士资讯swissinfo.ch,贝尔福特不同于毁灭巴林银行的尼克·李森等其他前金融罪犯,他在自己公开演讲的主要立场上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懊悔情绪。要知道,贝尔福特在1996年他的细价股公司Stratton Oakmont破产后入狱服刑了22个月。

“如果各家企业送自己的职员来参加这个活动,那么可以试想,它们向自家雇员传达的是一种怎样的信号?”维特斯坦问道。

“一旦落入错误之人的手中,这些劝说技巧就可能被用来操纵你的客户和你生活圈子里的人,”贝尔福特在宣传单中这样警告道:“相信我,我曾经走到过那一步。(所以)我并不鼓励你用那种方式使用我将教给你的一切。实际上,我要求你以合乎道德的方式使用它。”

然而弗洛里安·维特斯坦指出,尽管贝尔福特发出了貌似后悔的言论,但他高曝光度的讲座却“很成问题”。“他其实是在说:‘我已经掌握了操纵人的艺术,我会教给你怎么操纵别人,至于你怎么用我可不负责任,’”维特斯坦告诉瑞士资讯swissinfo.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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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失了道德与操守的成功根本就不是成功”

毫无疑问,贝尔福特在利用过去的罪行大做文章以销售门票。苏黎世三星厅到处装饰着电影《华尔街之狼》的剧照,每面墙上都贴着贝尔福特和好莱坞万人迷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合影的海报,后者在这部2013年在全球各国上映的电影中展现了贝尔福特最纸醉金迷的时刻。

另一件让维特斯坦感到不安的事,便是这次活动把贝尔福特包装为“真正的华尔街之狼”,以一种更有魅力而非悔过的方式,把他的过去和这个“励志性”讲座联系起来。

在这次为时一整天、极度亢奋的表演会的中场休息期间,贝尔福特被记者问及,是否该由前囚犯教下一代的销售人员如何经营。“谁更能教好道德准则?一个曾经犯过错误的人呢,还是一个住在象牙塔里的人?”他振振有辞地反问道。

“我所处的位置很独特,因为我曾做过令人惊叹的事,也做过某些非常坏的事。这给了我独特的角度去教别人,”他向瑞士资讯swissinfo.ch说道:“非常重要的是让人们,尤其是年轻人,从我这里得到关于道德与操守的正确信息。缺失了道德与操守的成功根本就不是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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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直接,太美国”

贝尔福特强有力的培训宣传里大量夹杂了关于他的童年、早期创业和最终涉足华尔街的小故事。他既是培训者,又是主持人,同时还是独角戏演员。

“这比我们平常参加的培训活动有趣多了,”一名26岁的保险从业者表示,他不愿让瑞士资讯swissinfo.ch公开自己的姓名或就职公司,因为他不想让自家公司跟恶名远扬的华尔街丑闻有任何瓜葛。“培训有时会陷入沉闷与死板,可这次的讲座确实让人更受启发。”

不过,并非人人都欣赏贝尔福特的风格。“他非常直接、非常美国,所说的全都是以尽可能最快的速度销售最多的商品,”一名44岁的银行家指出:“我的工作则主要围绕同客户建立并维持长期的关系,在随后的数年之内照顾到他们的需要。所以我并不肯定(他说的这些)这些对我来说能有什么实际用处。”

(翻译:小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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