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企业的传承，面临机遇与挑战

1976年，苏黎世丰田瑞士公司助理经理沃尔特·弗雷与父亲埃米尔。 RDB

怎样把家族企业所有权传给下一代，这是许多公司共有的棘手问题。而要解决这个难题，有着很多方法。

去年，瑞士历史最悠久家族企业王朝之一的大昌华嘉集团(Diethelm Keller Group)，将下属提供跨国外包服务的DKSH 集团上市，从而弱化了家族的操控。

如此一来，这家瑞士最大的私营企业进入了公有化的新阶段。

几乎90%的瑞士公司可归类为家族企业，它们差不多都是中小企业，企业的员工人数不超过250人。每年，有20%左右的这类企业需要面对即将退休的企业主的接班问题。

很多企业得以在一个家族手中延续多年，其中私人银行这种情况最为显著。但大多数瑞士公司在家族手中延续一、两代后，便只能出售或关门。

“与几个邻国相比，例如有着更深入家族传统的德国和意大利，瑞士的家族内部接班情况要少得多，”普华永道会计师事务所(PwC)家族企业专家马赛尔·威德里格(Marcel Widrig)告诉瑞士资讯swissinfo.ch。

原因之一，就是相对很小的瑞士国内市场限制了中小企业的规模。

“瑞士没多少企业能取得必要的营业额或利润率，来聘用法律或税务顾问帮助解决两代人之间的过渡，”威德里格透露：“在这方面，规模很重要。”

瑞士企业主还可以把他们的股份作为资本收益免税出售，令卸下包袱变得比在某些其它欧洲国家更具吸引力。

保留住影响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家族企业会绝迹于瑞士。由于新公司的不断出现，其总体比例仍基本保持不变。

根据市场调研集团Dunn & Bradstreet的数据，去年瑞士新登记的企业净增1万余家。

即使一家企业上市后所有权状况发生改变，创办家族仍能通过控股或保持管理职位来保留影响。

罗氏(Hoffman La Roche)和奥里(Oeri)家族拥有制药业巨头罗氏公司(Roche)的控股权。上市公司迅达(Schindler)是世界电梯生产巨头之一，其董事长阿尔弗雷德(Alfred)的家族长期主宰该企业，到他已是第四代了。

著名的瑞士巧克力品牌瑞士莲(Lindt & Sprüngli)于1986年上市，但鲁道夫·R·施普伦格利(Rudolph R Sprüngli)-创办家族之一的第五代传人-继续以总经理和董事长身份管理企业，直到1994年退休。他的儿子鲁道夫(Rudolf)目前担任企业董事。

瑞士家族企业

根据圣加仑大学家族企业中心数据，瑞士所有企业中有88%左右为各家族所拥有。

同样来源的一份最新报告称，已辨认出瑞士可持续性成功家族企业的蓝图。

关键几点包括：代代相传的创新激情、企业主们对公司寄予的深情、业务经营的多样化，和家族财富的合理管理。

根据市场调研企业Credita的调查，瑞士15.7%的私营企业因企业主接近退休年龄，而正面临紧迫的接班问题。

近几年的各调研显示，在家族企业中，这个比例甚至高达25%。

普华永道会计师事务所2012年某调研发现，43%的家族企业面对后继无人的难题，因为下一代对接管业务兴趣不大。

经济的脊梁

圣加仑大学家族企业中心(Center for Family Business)的菲利普·齐格尔(Philipp Sieger)指出，强大的家族影响力能够在困难时期保护企业，这对整个经济会产生有利的稳定效果。

“家族企业被视作一种可持续性强的经营模式，”他向瑞士资讯swissinfo.ch表示：“它们通常拥有抵御困境的高额储备资金，在经济低迷时也舍不得裁员。”

保持稳固持、且可续发展的家族企业环境，会带来经济利益，而这些利益也“促生”了不少帮助企业解决接班问题的组织，例如洛桑的国际家族企业网(International Family Business Network)和KMU Next基金。

不过，在普华永道的威德里格眼里，接班问题仍是家族企业最常见的麻烦之一。“最大的难题在于软因素，比如两代人之间的沟通障碍、一家人各念各的经等，”他告诉瑞士资讯swissinfo.ch。

“大多数家族中都可见明显的复杂关系，这既能载舟，也能覆舟。”

达观的处理方式

生产瑞士军刀的维氏公司(Victorinox)解决这一问题的办法，是在2000年把直接管理权由埃森纳(Elsener)家族手中移交给一家基金会。通过让渡股份，即使发生家族内部的争端，也没有一名家族成员(如今领导企业的已是第四代)能够动摇企业。

对接班问题，帕特里克·封雅拉(Patrick Fonjallaz)有另一个答案：他经营着瑞士历史最悠久家族企业之一-沃州封雅拉酒窖(Fonjallaz winery)。他是该家族企业的第13代管理者。虽已到退休年龄，但他的一双子女还不到继承父业的年纪，如果他们愿意继承的话。因此，封雅拉决意对退休一事保持达观的看法。

“我希望退休是至少120年后的事，”他去年对《新苏黎世报-周日版》(NZZ am Sonntag)表示：“说笑归说笑，但就目前来说，我还根本不考虑退休的事。”

(译自英语：小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