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足瑞士 报道世界

瑞士”死亡小镇”加维奥尼

NZZ/Christian Beutler

瑞士代表着富裕的生活,优美的景色和方便的交通。可就有这么一个小镇,人称“死亡小镇”,即便是老道的徒步旅行者也很少发现过它,仿佛它只是人类世界的一个幻影。

小镇加维奥尼 (Cavaione) 其实可以很为自己骄傲,因为它是瑞士历史上最年轻的镇子。可是如今它却只有5名居民,并且年龄都在70岁之上。加维奥尼的未来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小镇所在的布鲁西奥地区 (Poschiavo) 其实并不令人陌生,它是Bernina Express 旅行线路所途径的一个景点。布鲁西奥地区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整个地区的人口只有可怜的1000多人。小镇加维奥尼就隐藏在布鲁西奥之上的悬崖峭壁后,海拔1300多米,能够眺望近在咫尺的意大利。

长久的衰败

小镇的历史有过其短暂的光辉,之后是长久的,令人沮丧的衰败。由于小镇的地理位置地处边境,方便了香烟走私和人口贩卖,于是成了镇上部分人的谋生方式。

历史上,奥地利人、意大利人和瑞士人先后把加维奥尼纳入过自己的管辖范围,由于这样的混乱,曾有70多年加维奥尼的居民因为无国籍而不用支付税收和服兵役。1874年,镇子正式加入格劳宾登州(Graubuenden),因此镇上的居民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了 瑞士居民,有了自己的正式国籍。

加维奥尼垂死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小镇地处偏僻的山中,自然资源贫乏,人口数量在上世纪70年代之后出现严重负增长,根本没有适龄的劳动力,也没有工作岗位可以提供给居民。

公路的建通

1964年加维奥尼的第一条公路通车,这造成了两个结果。

首先,方便的交通终于改变了镇上的居民200多年来的背尸习惯。小镇虽有教堂却没有墓地。乡民们通常都背着过世亲人的尸体步行到海拔相差700多米的山谷的修道院里去举行葬礼。背尸行山,曾是一件相当痛苦的工作。如今有了公路,这段孤寂人生的最后道路总算是舒适了一些。

其次,公路的建通使乡民们开始迁徙。镇上的中学,最多时候也就那么30多名学生,随着年轻人的陆续出走,到了1971年,学校被迫关闭。随后,邮局也关了门,商铺和酒馆也陆续倒闭。后来瑞士邮政干脆取消了邮递的线路,小镇口的那19个邮箱成了十足的摆设。

两个老人

当30年前镇上的第一条公路修成之后,镇上的居民开始流失,直到今天只有5名老人还留驻此地,并且都已年过七旬。

Palmino和Julia是5名老人中的两位,镇上如果有陌生人闯入,他们一眼就能发现。那是因为一天中的多数时光,他们就坐在自家屋檐下的木板凳上。房子是自家祖先留下的。偶尔他们会邀请陌生人喝一杯咖啡并讲述镇上几百年来的变迁。

Palmino和Julia对乡民的迁徙表示理解,因为镇上的经济非常窘迫。要知道加维奥尼是到了1958年才用上电灯。

小镇的上面有个山涧湖泊,名字叫做Val dal saent,对Palmino来说,那是人世间最美丽的地方,这个75岁的老人因为腿脚不便,已经不能亲临美景了,因此常常会叫喝过他家咖啡的旅行者如果前往那里能捎给他一张湖泊的照片。

寄宿所

如今这个季节,已无法找到出租给旅行者的房间,加维奥尼唯一一家旅店也已关闭。

步行3小时能从加维奥尼走到Rifugio,在那里能找到寄宿所,可是寄宿所已经不再营业了,因为运营一直不好的关系。但在寄宿所边上有个空闲的小屋,在那里旅行者可以获取信息,它是一直开放的。如果旅行者不嫌简陋的话,甚至可以留宿,但是前提是旅行者必须自带水,被子和可以用来生火的炉子。

小屋很干净整洁,甚至有劈好的木材可以用来生火。由于Rifugio在海拔2,000米之上,因此在秋冬季节气温在夜晚会骤降。旅行者的防寒工作一定要做好。

没有希望

据《新苏黎世报》报道,11年前一个名叫“支持加维奥尼”的基金会成立起来,基金会找到了一对来自伯尔尼的热情夫妇——克里斯蒂安·莱曼夫妇,并承诺全力支持他们建设小镇的行动。一开始,小镇的居民们都热情万丈,欢迎这对来自首都见过世面的夫妇带着他们搞建设,莱曼夫妇在2年之后在小镇买下了一栋房子,正式在此定居, 为的是证明给大家看,加维奥尼是完全适合居住的。


然而好景不长,到了2003年,莱曼夫妇终于坚持不下去了。“这里实在是死气沉沉,也许等到这里都没人的那天,我们还困在这里。”小镇居民一开始的热情,也被随后的质疑和争吵所取代,他们不喜欢由两个外人来对小镇的未来指手画脚。离开小镇的那天,莱曼夫妇伤心地说,这是一个没有希望的地方,大家都在等着老人死,年轻人好分他们的房子,人人都只想着索取,没有人去奉献。

多年前,居民们的愿望就是被世界所遗忘,现在他们做到了这一点——反正也只有5个人了,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瑞士资讯(swissinfo)外援记者,寿含章

欲想抵达加维奥尼 (Cavaione),可以从Campascio开车进入,或者步行2小时。

也可从Val dal Saent进入,在那里会有诸多条抵达加维奥尼 (Cavaione)的途径,并且沿途都有标示。

登山活动只在每年6月至9月开放。

可供参考旅行手册有:

《Das Puschlav:Wanderungen zwischen Gletscherseen und Kastanienwäldern》,

作者:Corina Lanfranchi,

出版社信息:Rotpunktverlag, Zürich,

出版年:2008, 价格: 26欧元

您可以在这里找到读者与我们记者团队正在讨论交流的话题。

请加入我们!如果您想就本文涉及的话题展开新的讨论,或者想向我们反映您发现的事实错误,请发邮件给我们:chinese@swissinfo.ch

瑞士资讯SWI swissinfo.ch隶属于瑞士广播电视集团

瑞士资讯SWI swissinfo.ch隶属于瑞士广播电视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