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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地方上的折中之道

巴塞尔大学精神病医院制订了一个计划,想要将儿童和青少年精神健康服务集中整合到医院之内。这里是原计划的构想图。如今各方面已经就一个折中方案达成共识。 www.upkbs.ch

折中协商是瑞士民主进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巴塞尔城市半州,治疗师和市精神病医院在儿童和青少年精神健康服务中心选址问题上各持己见,而一个折中的方案则帮助他们避免了繁琐且耗费不菲的民众投票。

巴塞尔市的儿童和青少年精神疾病临床服务本来分布在城市中的七个地点。2012年,巴塞尔大学精神病医院宣布,打算把这些诊疗服务集中整合到医院本部,新的儿童和青少年诊疗中心将与针对成年人的诊疗机构毗邻而居。

但对于该决议,Peter Schwob和他在巴塞尔的治疗师同行们持有异议。

Schwob是巴塞尔及地区精神治疗协会的主席,他告诉瑞士资讯swissinfo.ch:“我们显然对这个决议不能苟同。它暗示着如果你在青少年时期出现问题,那么问题很可能延续到成年。所以对于那些为精神疾病所困扰的儿童和青少年的家长们来说,这次搬迁将会使他们更难获得帮助。”

Schwob和他的同行们其实并不否认该提议的出发点:现有的服务地点需要更新换代。他们只是要求所有的青少年精神服务能够留在城市之内。

该动议的缘起

巴塞尔城市州公民动议:关于城市中心的儿童和青少年精神临床服务。针对儿童和青少年的服务应该继续留在大学儿童医院附近,与成人精神诊疗服务互相独立。

大学精神病医院则希望把针对儿童和青少年的服务集中到医院之内,将之纳入到该院精神健康服务的新的战略安排之中。

当动议涉及制定、更改或者废除宪法或法律规定及州议会决定时,巴塞尔城市州的公民动议需要3’000个签名。本项动议共收集到3’470个签名,于2014年9月14日提交候审。

巴塞尔城市州的公民动议可以寻求制定、更改或者废除宪法或法律规定及州议会决定。

 (来源:巴塞尔城市州州长办公室,公民动议委员会)


只有在别无良策之时,州公民动议才会付诸公投,届时人们会聚集起来针对一个议题进行投票表决。

Schwob说,“这件事儿从开始就不走寻常路,因为它是一个修宪提案。”

他解释道,儿童精神健康服务的选址并不属于宪法。精神病医院是个自主运营的公共部门机构,但仍在州一级的管辖之内。然而动议委员会认为除了“牛刀割鸡”式的干预手段以外,他们别无选择。

委员会于2014年9月提交了动议。如果州政府和议会没有进一步行动,该议题将会诉诸民众投票。

意料之外的折中方案

但是,在该动议提交一年半之后,巴塞尔州卫生局、大学精神病医院和动议委员会在上个月发布了一次联合媒体声明,声称已经找到一个折中方案,而相关动议也已经被撤回。

门诊服务将继续留在市里,但会迁至新址。而日间临床、住院设施,以及研究部门则会搬到大学精神病医院院内。

大学精神病医院的院长Anne Levy告诉瑞士资讯swissinfo.ch,医院与治疗师们一直合作紧密,所以对于医院来说,找到一个折中的解决方案十分重要。

“于是,在双方的让步妥协之下,我们找到了个对我们而言很好的解决办法。我们最终可以在成人精神病医院附近建设新的儿童医院,这样他们就都能集中在我们院里。另一方面,在市中心保留门诊服务其实也对我们有利。”

Schwob也对这个处理方案表示满意,“显然我们并没有完全达成所愿,但我们知道若想行得通,最后势必要有所妥协。”

各得其所

这一折中方案还有其他的好处。州政府发言人Marco Greiner表示,公众宣传对于双方来讲都是一个沉重的负担,而且会把焦点从关注青少年患者和他们的父母上移开。此外,该方案也避免了不必要的公众宣传开销。

Greiner在他的邮件中评论道,“折中协商是政治进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人们经常发起相当激进的动议,实际上他们从一开始目标就是达成一个折中的方案。当他们没有得到想要的折中方案时,他们一般不会撤销动议。之后就要在公众投票中,由投票的民众决定是支持动议,还是支持政府或议会提出的反提案。”

不过,他强调说,“与涉事双方达成折中方案相比,更常见的情况是由政府或议会提出相关的反提案。”

在过去五年里,在州内总共撤回了12个州公民动议,这其中大部分是因为政府或议会提出了反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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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瑞士地方或州层面上被撤回的动议总数,并没有相关的统计数据。但是洛桑大学政治学教授Georg Lutz说,一项2010年的国家数据统计表明,在1891年到2010年间,大约有30%的公民动议被撤回。原因一般是议会和政府针对动议的部分方面进行了妥协。

他指出,当一个折中方案达成之时,动议“就成了一个给政治体系和代表体系施压的间接法律工具,促使他们能够正视问题并采取相应措施。”

“而且那些动议的提出者有时也会因不必举行公众宣传而相当开心,并且乐于撤回动议,因为它花销不菲,而且还可能面临失败。”

以往鉴来

对于Levy来说,她从这次经历里获得的经验是:“与合作者进行交流对于寻找解决方案十分有益。”她说,只有当双方充分了解对方的需求并且愿意妥协时,解决方案才能达成。

她现在需要为门诊服务重新选址,并缩减原来的合并医院的计划。

Schwob对通过提出动议达成了目的又惊又喜。委员会成员们只能在业余时间工作,有时候参加会议还需要占用他们的工作时间,在最初阶段他们还要自筹资金来维持运作。

如今动议委员会已经解散,但是与动议相关的协会仍然存在。Schwob已经归还了为公众宣传募集到的所有捐款。还有一个小组会跟进门诊服务选址等事宜。

Schob还会再发起动议吗?“当然会,”他说,“在参与者间,我们可以跨越职业和组织上的界限。我们可以形成我们的共同利益,这很棒。”

(翻译:樊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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