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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尔尼:昨欢如梦» (三)

大学期结束的时候,可儿噘着嘴眼睛红红地来找他,原因是可儿一点儿也不满意学校替她安排的Internship。他立即打了电话给Thomas,让他替可儿在哈格娜服装公司谋一个市场总监助理之职。他一向是个自私的人,更不喜求人承情–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次为什么要这样尽力尽心。

他很想问问可儿关于小蝶的情况,可话到嘴边,不知被什么生生地卡了回去。

可儿去了德国,偶尔来一个电话,因算是国际长途,双方都不敢多说话,问候及道谢,匆匆挂掉算数。

他越来越暴戾,从来不屑与妇人口角的他开始为一些鸡毛蒜皮与妻子吵得不亦乐乎。“离婚!不然。”妻子这样说。

妻子这样说时他简直有杀人的冲动。离婚?准不想离,这个丰肥如老鹰一般,体臭极重,徐娘半老的洋女人,他真真受够。可他不敢离,还有一年他就可以拿到Swiss Passport,还有一年,还有一年,就是天天嚼煤渣也得挺过去,最可憎那帮吃饱了无事可做,白白浪费纳税人金钱的政府人员,时不时就过来查他们可爱的公民是否有被冷落,被虐待。既然这么把外国男人视为毒蛇猛兽,不如干脆颁布一条法律,命令所有瑞士女人只准嫁本地人算了–本来还会有一点爱的,本来可以的,本来真的可以有一点感情,哪怕是一点点,不管如何,曾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不管如何,这个女人给了他一个合法的身份。可是,可是,在这种压力与逼迫下,他简直要抓狂,是不是要拉着这个女人当着所有人一遍又一遍地做爱,直到大家都没有疑问,都满意为止。

“小蝶!”他想……他落下泪来,他仿佛看见一只竹绿色的靖蜒,在他的梦境中轻轻弹一弹翅膀,从所有繁尘冗事中起飞,一颗珍珠样的泪滴自他颊上缓缓滑落……

突然惊觉,他已好久没见小蝶了。人真是奇怪,有缘的时候一天能撞见无数次,缘份尽了,就总也碰不到那个人–难道他与小蝶缘份尽了吗?他突然心中一紧,急急抓起话筒,向小蝶的公寓挂了个电话……没人接听……午夜3点,小蝶的公寓竟然没人–他一急,手掌心都沁出汗来,指尖却如干涩的喉舌,半晌无法连续按出小蝶的号码。他不停地拔,一遍又一遍,空荡荡的“嘟嘟”声回荡在他心中,苍凉如墓园的风声,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那一夜,他不知如何胡乱过去的。也许睡了,也许没有,仿佛在幕沉沉的黑暗中,有一个翠绿精灵的身影,他伸手去触,又惘无一物。

清晨去公司的时候,小钟被吓了一跳。他双眼布满了血丝,腮边胡须明明刚刚刮过,不知怎的又泛出青光,面色灰暗到似戴了一副面具,声线一下子哑了下去……

他打电话去Kina大学,他记得可儿填实习表格时是这个地址,那小蝶毫无疑问也应是……学校秘书客客气气地告诉他,根本无叶小蝶这个人。德国女人不懂中国学生的姓氏是带有的事,但事情麻烦在他根本不知小蝶的英文名宇是什么。他又向小蝶的公寓去了个电话,一个纯熟的约三十岁上下的女人声音问他是否要租房。他几疑拨错了号,忙忙压掉后又打过去才默默垂下了手。

还有一个线索–他打电话去德国找可儿,接线生说可儿随市场总监去了比利时,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小蝶!”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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