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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在解决汝拉争端的沮丧投票

2013年9月28日伯尔尼的反对汝拉分裂分子游行 Keystone

瑞士最后一个州-汝拉州(Jura)-建州35年后,汝拉山谷中的热情逐渐回落。尽管无论南北,伯尔尼人与汝拉人这对儿对头兄弟又开始对话,但正如瑞士资讯swissinfo.ch所观察到的那样,没人真心相信还有可能重新统一。

这天是十月里一个平常的周二。中午12点半,穆捷(Moutier)市中心的街道却几乎没有行人。清冷而阴郁的天气,确实无法吸引人们在这个坐落于汝拉州要道、只有7千多人口的工业城市里散步。街头仅有几张海报提醒着人们即将举行的投票-旨在统一汝拉州与伯尔尼汝拉区而展开的进程。然而却看不到一点投票前的兴奋之情。

1970年代初燃遍这片地区的3次全民公投落幕后,穆捷因几十票的优势留在了伯尔尼州,这座城市也从很大程度上反映了围绕汝拉问题的紧张状况。从1982年起,该行政区的大部分领导人都持分立态度。已连续19年担任穆捷市长的马克西姆·祖伯(Maxime Zuber)也是自治社会党(PSA)成员,该党由伯尔尼汝拉区社会党分裂而出,至于市长本人,则对伯尔尼州忠心耿耿。

1998年的一次协商性投票中,穆捷居民再次以48票的优势拒绝加入汝拉州。若11月24日伯尔尼汝拉区的全体投票依然是否定结果-这也正是观察人士与各项调查预测的结果,那么各个行政区可以单独要求加入汝拉州。这一进程被一些人称为“穆捷法案”(lex Moutier),乃是为汝拉问题划上句号而量身定制的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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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拉问题再次摆到投票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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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关己

要想见到些人气,就一定得去火车站附近,连接巴塞尔与日内瓦的直达快车就从这里经过。这儿完全是汝拉自治者们的地盘,火车站楼骄傲地体现了这一点:在这儿,人们会在11月24日为统一投出赞成票。35岁的索菲·麦德纳(Sophie Mertenat)正坐在火车站对面的咖啡馆里,她却丝毫不抱幻想。“我的父母曾为汝拉州独立努力奋斗,所以这对我而言也非常重要。可汝拉州再也不令人向往了。这里已没有了当时积极的游行,年轻人则觉得此次投票事不关己。”

在穆捷的另一家餐馆里,老板一面表示不想在媒体上抛头露面,一面却表达了同样的怀疑:“原则上汝拉州内的呼声更高。这里的许多人,甚至分立主义积极分子,也担心一旦脱离伯尔尼州,本市就会失去自己的地区法院或医院。到投票时,这个因素肯定起决定作用。”

汝拉州支持统一的南部汝拉人组成了一个“共同建设”委员会。” swissinfo.ch

热情回落

促成1979年创建汝拉州的革命理想已经让位给实用主义的主张,连最激进的积极分子都为此抱憾。在60岁的马修·施维策(Martial Schweizer)看来,这种普遍的明智却也有其好处。“近二十多年来,彼此的敌意逐渐消除,人们重新开始对话,”这位虽支持分立却并不怀旧的老人强调:“每个阵营都有自己的商店、餐馆、协会。那时人们若是碰到另一派的分子,就得站到另一边的人行道上。很多家庭被拆散,气氛实在令人窒息。”

马修·施维策(Martial Schweizer),穆捷市民

近二十多年来,彼此的敌意逐渐消除,人们重新开始对话。

如今各方都一致指出,对话已变得更加从容。“自1994年汝拉间调停委员会(AIJ)成立起,热情已经日趋回落。该委员会成功平息了情绪,令敌对的兄弟重新对话。这一和解也解释了为什么汝拉问题不再像上世纪那样激动人心,”《汝拉日报》(Quotidien jurassien)主编雷米·谢德拉(Rémy Chételat)写道。

况且人们总抱着对重揭过去伤疤的担忧。“诚然,穆捷不会再像1970年代那般狂热,而我们都急切地想换个话题、做别的事了,”街头一位50多岁的先生这样说。汝拉间调停委员会秘书长埃曼努尔·高尼亚(Emanuel Gogniat)则注意到,在大多数对这次投票毫不关心的大众,和“坚持情绪化不变立场、立即着手行动的”积极分子之间,存在着一种差距。

酷似北爱尔兰局势

在穆捷西南十来公里处的伯尔尼村庄贝维拉尔(Bévilard),马克-阿兰·阿弗尔特(Marc-Alain Affolter)毫不讳言自己对伯尔尼州的“忠心”。他的企业以他的名字命名,专门生产钟表与机械配件。他一方面指出从属于举足轻重的大州的优势,一方面还提到伯尔尼州给予该地区的特殊优惠。“我们在这个州条件那么好,为什么还要搞分裂?”

几百米外的太阳神公司(Helios SA)却是另一种看法。这家家族开办的中小企业专业生产各类工业零件(钟表、汽车、医疗等),其总裁樊尚·夏毕洛(Vincent Charpilloz)则为赞成票而努力。“有个更靠近我们的政府,会更利于代表我们的利益,何况汝拉州与南汝拉地区在经济上有着紧密联系,”他表示。

尽管一个极大依赖海外市场的工业有其固有的周期性危机,而且该地区的某些企业确也正遭遇很多困难,可是伯尔尼汝拉区近几十年来的吸引力却在不断增长,阿弗尔特回答说:“当年举行投票的时候,根本不可能从外面招来合格劳动力。伯尔尼汝拉区几乎像北爱尔兰一般惹人厌恶。幸好情况大有改变,为活跃于国际市场企业而工作的前景吸引来大量有文凭的年轻人。”

“不要接受有毒的礼物”伯尔尼汝拉地区的人在这张海报上写道,他们反对加入汝拉州。 swissinfo.ch

该地区的出路

在向位于北部的汝拉州首府德莱蒙(Delémont)进发时,大部分行程都驶在南至比尔、北接汝拉州北部法国边境上的邦库尔(Boncourt)的跨汝拉国道上。这条国道的最后一段将于2016年投入使用,届时对急匆匆的驾车人来说,汝拉地区的峡谷、山口和其它迂回的小山谷都将成为遥远的回忆。汝拉分裂主义分子的重要动机-这片地区铁路与公路的孤立,已不再被列入11月24日投票的议事日程。

埃曼努尔·高尼亚(Emanuel Gogniat), 汝拉间调停委员会秘书长

语言这个理由已经转换了阵营,如今却被反分裂主义者们攥在手里,他们强调归属于一个双语大州的重要性。

出现同样情况的还有地区与语言,即促使创建汝拉州的重要认同标志。当然时不时的,在公众辩论或报章通讯中,亲伯尔尼(与新教)的老斗士们还会提醒大家,不要“投奔由宗教党派(基督民主党最初为天主教党派)领导的汝拉州”。而在党派间对话中,提的最多的,也是浸满天主教或新教主张的不同政治文化。

至于在斗争岁月中对法语的激烈辩护与对瑞士德语的过敏,却早已退出舞台。“语言这个理由已经转换了阵营,如今却被反分裂主义者们攥在手里,”高尼亚确认:“他们强调归属于一个双语大州的重要性,因为后者起到瑞士德语区与法语区间的桥梁作用。”最近几年中,通过与巴塞尔建立经济纽带和建立双语教学课程,汝拉州自己也同德语文化取得了和解。

伯尔尼州虽是名义上的双语州,但该州绝大多数人讲德语。全州居民中只有不到8%,即大约8万人母语是法语。

在这些人当中,5万人住在伯尔尼汝拉区。其余3万讲法语的人大部分住在比尔市(Biel),这是瑞士最大的双语城市。

在伯尔尼州议会,法语区人占到160个席位中的16

自2011年瑞士人民党人让-皮埃尔·格拉伯(Jean-Pierre Graber)再选失利后,无人再在联邦议会代表伯尔尼汝拉区的利益。

汝拉州

居民人口略超7万人。该州在联邦议会中有两名联邦院议员和两名国民院议员。

统一希望渺茫

北部几乎人人都称向往与南部统一。《汝拉报》(Journal du Jura)援引汝拉部长伊丽莎白·鲍姆-施奈德(Elisabeth Baume-Schneider)对统一的如此评价-“地理与社会经济同质的空间、构成汝拉身份基础的地貌、微技术方面共有的能力、联邦投票中经常一致的看法,和在跨汝拉范围内存在的近70家组织与机构”。

走在街上却没人抱有什么希望。“州的面积更大当然分量更大。可在伯尔尼汝拉区,人们多对汝拉州怀有偏见。我们不可能说服他们,”一位不愿透露身份的商户总结道。在德莱蒙以汝拉州之父命名的罗兰·贝格林广场(Place Roland Béguelin)上,另一位行人也持怀疑态度:“这儿的人觉得这次投票实在与己无关。到底结果如何还是要看伯尔尼汝拉区。很遗憾,他们的立场很久前就已成型了。”

2013年11月24日,汝拉州与伯尔尼汝拉区的公民要进行的投票,并不是为要创建一个新的州,而是一个可能带来形成新州进程的机会。要完成统一两个地区的新州的创建,还需要进行多次投票。

按照最可能的假设,即汝拉州投“赞成”、伯尔尼汝拉区投“反对”,那么就算解决了汝拉问题,创建一个统一的汝拉州的想法将被彻底放弃。

但伯尔尼与汝拉州的州政府一致同意,伯尔尼汝拉区的各个行政区若是愿意,就可以加入汝拉州。这些州将得到两年时间组织公投。但这只牵涉伯尔尼汝拉区,因为汝拉州的行政区中没有一个表示想重新加入伯尔尼州。

来源:ATS

译自法文:小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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