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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的二等民主

瑞士豪华度假胜地圣莫里茨的男高音市长

Christian Jott Jenny
2019年2月底圣莫里茨市长Christian Jott Jenny在一个超级婚礼前的仪式上。一对印度新人在这里举办了婚礼,他们的父母有着几十亿家财。 © Keystone / Gian Ehrenzeller

海拔1800米的圣莫里茨是瑞士的豪华冬季旅游胜地,去年年底Christian Jott Jenny被选为这里的市长,他在寒冷的冬季为这里带来了一股春风,在选举发言的时候,他许诺为圣莫里茨带来新风貌,上任后他的第一个举动就非同小可。

这一天在圣莫里茨Reine Victoria酒店新装修的戏剧大厅里,新市长向市民们介绍了本市的新版宪法。

他很快就切入主题:在圣莫里茨的外国居民将享有投票和选举权,一时间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一片哗然。

由此这个豪华度假村将成为瑞士为数不多的几个赋予外国人政治权力的地方之一。圣莫里茨市民将于2020年针对这一重大宪法修订案进行投票。

在圣莫里茨5000人的人口中2000人不是瑞士籍,占41%,比全瑞士人口中25%的外国人比例高出很多。

如果没有这些外国人,圣莫里茨这个小山城将陷入瘫痪。市长Jenny现在准备赋予城中的外国人投票和选举权。

这需要改变圣莫里茨宪法,如果全民投票通过修改宪法,圣莫里茨的外国人将不但拥有投票和选举权还将有可能候选政府官员(被选举和选举权)。

圣莫里茨所在的格劳宾登州是瑞士仅有的三个州之一,允许下属市镇赋予外国人投票权。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这位2019年初才走马上任的新市长烧的第一把火。Christian Jott Jenny以前是一位演艺人员,小时候在苏黎世少年合唱团唱过歌,后来成为一名男高音。他曾将许多人送上了歌唱舞台,比如Norah Jones, Chick Corea、Diana Krall等人都是通过他的手登上了爵士乐节的舞台,他在圣莫里茨组织这个爵士音乐节(www.festivaldajazz.ch)长达12年之久。

“一个可以有更多可能性的地方”

去年8月Christian Jott Jenny决定“接下”圣莫里茨,并为它改头换面。

圣莫里茨这个只有5000居民的小城,在很多人的心目中,依然是一个到处都是身穿裘皮大衣;觥筹交错;在奢侈品店挥金如土的俄罗斯大亨的地方,这里被定位为超级富豪的乐园。

“当人们想到圣莫里茨,应该是一个比其他地方更有特色的地方,” Christian Jott Jenny对瑞士资讯swissinfo.ch说。

2018年10月他当选圣莫里茨市长,这是件很不平凡的事,首先他是一个无党派人士而且从未有过从政经历;另外他虽然住在圣莫里茨也在那里交税,但实际上是苏黎世人。所以他实际上是一个外乡人也是政治上的外行。

“大家都是外乡人”

“‘本地人’这个词,我不太接受,”他在苏黎世一家饭店里接受采访时说,他的主要居住地是圣莫里茨,但是却也经常驻足苏黎世。“‘外乡人’的说法,简直就是‘排外’,整个恩嘎丁地区谁不是外乡人。”

至于没有党派,对于他来说是一个优势,因为这样他在政治和地点上都毫无束缚。

他是这样一位市长,会在办公室中摆放一架三角钢琴,还会在新年贺词前唱一首咏叹调。

他当了市长之后,市政府开会不再在多功能厅中举行,而是改在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

“客人、旅游业和城里的年轻人就是我的党派,我现在有意回避城中的党派集会,就连我自己从属的组织‘下一代’的聚会我都不去了,”这位市长说。

第三代

“下一代”这个组织,去年夏天在Christian Jott Jenny周围形成,这个名字暗示着酒店家族的下一代人。

这一代人现在开始崭露头角,他们要在圣莫里茨的发展中发表自己的意见。比如Corvatsch酒店的Claudia Aerni和Hauser酒店的Nicolas Hauser,去年夏天都入选了圣莫里茨17人组合的议会。

瑞士电视台SRF关于圣莫里茨外国人投票权的报道(瑞士德语)。

外部内容

Daniela Märky是Steffani酒店的老板,也是新一代年轻人,她非常公开地表示她投了新市长一票。很多圣莫里茨的年轻人都选了他,尤其是旅游业的年轻人都拥护他,“他是一个能人,能为圣莫里茨带来变化,” Märky说。

圣莫里茨失去了方向

“圣莫里茨现在已经失去了方向,”她说。

她提出了一个建议:首先要让市中心活跃起来,然后在那里实行车辆禁行。

全球化为圣莫里茨带来新挑战,“我们的竞争对手,不再是附近的策尔马特或者格施塔德,而是毛里求斯、纽约和托斯卡纳,”这位年轻的酒店老板说。现在的客人变得深具活动性,通过网络预订令他们变得非常灵活,经常临时做出决定。

“以旅游业为生”

Jenny市长也知道这里面对的最大挑战。“99%圣莫里茨人靠旅游业维生,”他说,150年前,来圣莫里茨的客人,会在这里待三个月,50年前他们会停留2、3周,而现在他们只待2、3天。

面对意料中的变化,Jenny致力于圣莫里茨的各种吸引游客的项目,同时也看重合作。“你可以在一个小小的范围内参观42个画廊,那么多文化、那么多知名的客人,圣莫里茨就是这样吸引了我,”他说。

本文是#亲爱的民主 (#DearDemocracy)的一部分, 瑞士资讯swissinfo.ch直接民主特刊。在这个特刊中,有一些外邀记者的撰稿,他们的言论并不代表瑞士资讯。

勇往直前

我们必须招待好这些杰出的客人,让他们在圣莫里茨有所收获。为此这位市长不惜得罪政党,如果有必要甚至大党派。

曾经有一位居民,曾出来反对建材出产商Sika的一个博物馆项目-他们想资助在圣莫里茨修建一幢带有Bob博物馆、电影院和迪斯科舞厅的大楼。这时候,Jenny就出面了,他明确表示:“一个充满热情想为市民修建一个娱乐场所的建议,怎么能遭到反对?”最后这名居民撤回了自己的反对意见。

Jenny还插手了另一件名人事件,这件事的主角是泰勒·布鲁雷(Tyler Brûlé) ,他是记者,企业家和杂志出版商,也是《Monocle》杂志(Monocle)的主编。这位知名的加拿大人想在圣莫里茨开一家咖啡厅。

这一直是他的梦想。他在一个热闹的地段找到了一间咖啡店,但是店主却将他拒之门外,以至于他非常失望地想要放弃。

市长听说了以后,准备从中调节,找到解决办法。或许,这位国际名流将在市长的支持下实现自己的梦想。

为了避免以后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Jenny建立了一个推广当地地方优势的推介中心,来协调本地房主、饭店老板与有兴趣接手的投资商之间的关系。

Jenny说:“我不必考虑未来的政治生涯,所以我可以自由发挥,我的优势是,我可以随时放开手刹。”

(翻译:杨煦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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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资讯SWI swissinfo.ch隶属于瑞士广播电视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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