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限制管制措施被强加给瑞士精神病患者

2009年，在苏黎世州莱茵瑙市精神病治疗中心(Psychiatric Center Rheinau)法医精神病学诊所一间戒备森严的单人间病房的病床上，放置着用于束缚患者肢体行动、减少患者挣扎幅度的五点式固定约束带。 © Keystone / Gaetan Bally

据瑞士纸媒《每日导报》(Tages-Anzeiger)日前报道，在瑞士医院里，精神障碍及精神疾病患者正越来越多地遭受限制性措施带来的煎熬。专家和司法机构对近年来出现的这一恶化趋势均深表担忧。

据这家瑞士德语纸媒披露，违背病人个人意愿，将其强制捆绑并固定在病床上，将其与外界孤立、单独隔离在一个单人间里，并强行给其用药，这些手段在瑞士的精神病院已司空见惯。

该报在报道中援引的由瑞士国家医院及诊所质量提升协会(National Association for Quality Development in Hospitals and Clinics)发布的一份研究报告称，在2021年入院接受治疗的精神病患者中，被迫曾接受至少一种限制管制措施的病患人数占比已达到了11.5%，而2019年人数占比还仅为9.4%。而反观国际对比，单就被迫强制收治入院这一点来看，瑞士也遥遥“领先”于他国。

终极手段

在日内瓦大学伦理学教授兼日内瓦大学医院(HUG)医生萨米娅·赫斯特(Samia Hurst)看来，这些手段本应只在极少数特例情况下才可实施。因为限制某人行动自由的措施，是对其重要权力的侵犯。

“这些措施只能作为为了维护压倒一切权益的终极手段时才能实施，比如出于保护精神病患者自身安全的目的，或者在病人作出危险性行为时为了保护第三方，”赫斯特表示：“因此，(精神病院和诊所)在针对风险和收益进行评估时就必须非常审慎。对风险的评估，并不仅仅是肢体上的，还包括与患者个人身份认同相关的因素，譬如要采取的措施是否会让病人感到羞辱，或者感觉自己正遭受惩戒。”

专业人士则解释称，瑞士精神病院采取的这些极端措施之所以会日益增多，主要还要归咎于瑞士精神病护理人员的短缺。

“如何以安全的方式来实施这些限制性措施，的确需要相应的监管。因精神病护理人员不足而导致这些措施的滥用，确实令人感到不安，”赫斯特指出。

这一现象也让政府相关行政管理部门深感担忧。2022年12月中旬，瑞士联邦司法局(FOJ)发布了一份针对精神病患者被强制收治入院的报告。该报告面向精神病院和诊所提出了多条建议，尤其呼吁院方评估病人是否存在自主决定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