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在瑞士不平等

2瑞郎硬币背面的海尔维第亚 goldbarren

2010年3月8日是国际妇女节诞生100周年纪念日。其实，争取男女平等的历史何止百年，从法国大革命算起，已有200多年了。而在男女平等问题上，现代化国家瑞士赤字累累。

根据联邦统计局2003年的第三份男女平等报告，瑞士女性只在人均寿命和犯罪率两个指标上比男人成绩好。也就是说，瑞士女人活得更长、更守法而已，此外就乏善可陈了。

最具影响力的瑞士女人

瑞士某媒体年初组织读者投票推选最具影响力的瑞士女人。高踞榜首的是竟然是海蒂(Heidi)和海尔维第亚(Helvetia)，两个虚构人物！

海蒂是瑞士女作家约翰纳・施皮丽(Johanna Spyri 1827-1901) 笔下的主人公，一个调皮好动、热爱自然的女孩。海蒂大名鼎鼎不假，海蒂小说被译成50多种文字，并被多次改编成电影、电视剧、歌舞剧和动画片。海蒂在故事开始时5岁，结尾时9岁，最多只能算最具影响力的女童。

海尔维第亚是剧作家Weissenbach创作的舞台形象，1672年首次亮相。在19世纪建国过程中，海尔维第亚身价倍增，成为了瑞士的象征。现在，她的肖像被刻在0.5瑞郎、1瑞郎和2瑞郎硬币上，以她命名的各种机构、广场街道，更是举不胜举。

虚构人物当选最具影响女性表明：瑞士女人在现实世界中找不到同性榜样以兹参照。确实，法国在中古就有红颜从军的贞德、近代有特立独行的乔治·桑、现代又有妇女解放理论家西蒙·波伏娃。而瑞士呢？

妇女选举权姗姗来迟

瑞士联邦在1971年才引入妇女选举权。瑞士以自由、平等、博爱精神为立国之本，强调“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可是直到20世纪70年代，民主和平等还只是瑞士男人独有的特权。“选民”一词可以追溯到1789年瑞士最早的成文法典，按字面的意思，“选民”可以用于男女两性。

根据1848年宪法第63条，凡年满20岁、没有被所在州剥夺积极公民权的瑞士人均有选举权。法律没有明文排斥女人。可是在政治实践中，瑞士人=瑞士男人。瑞士各州在1971年前后都陆续引入了妇女选举权，只有Appenzell Innerrhoden除外。那里的女性直到1990年经瑞士联邦法院的裁决才获得了选举权。

妇女就业以兼职为主

根据联邦统计局2008年的数据，瑞士妇女(15-64岁)的就业率为73.5%，高于欧盟国家的平均水平 59.1%。可是，绝大多数瑞士妇女是兼职。2009年做兼职的女性比例达到79.2%，在年轻妈妈中这个比例要更高。

兼职工作报酬低、晋升无望，美国人干脆称之为“妈妈轨道” (mommy track)。瑞士女人的职场生涯很无奈：20岁时是新人，30岁时是“生育隐患”，生儿育女后跌入“妈妈轨道”，很难有所成就。瑞士女性为什么不百分之百全情投入到事业中呢？

乌鸦妈妈

在瑞士，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思想根深蒂固，尤其是在有了孩子以后。在欧美中产阶层中，精心养育孩子被认为是母亲的天职，经卢梭(1712-1778)等哲学家的大力鼓吹，成为深入人心的主流意识。舐犊情深，无可厚非。只是事异时移，随着女性受教育程度的提高，越来越多的女性渴望能够学以致用，在家庭外的天地也一显身手。

可是保守人士动辄用“乌鸦妈妈” (Rabenmutter)来诋毁职业女性。“乌鸦妈妈”是德语独有的专利，指那些只顾自我实现而忽略了孩子的母亲。“乌鸦妈妈”实在是瑞士职业女性的紧箍咒。有多少母亲是每天心怀内疚把孩子送进托儿所的？

玛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的孩子每周一、三、五上托儿所。玛丽很少提及她是不用坐班的自由职业者，因为她无法面对紧接下来的问题，“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自己在家带孩子呢？”

社会化育儿程度低

瑞士的托儿所数量少，每千名儿童(7岁以下)只拥有3.7个托儿所(2008年统计数字)。准妈妈刚怀孕就要去托儿所登记并不是笑谈，因为只有未雨绸缪，宝宝才有可能在1岁左右的时候入托。托儿所收费高，私立机构的价位可达120瑞郎/天。1周5天都去托儿所的孩子少而又少。瑞士的幼儿园每周只有5个上午和1个下午开门，小学也基本都是半天班。 既然宝宝兼职，妈妈也只好跟着兼职。

离婚率高达50%

在瑞士，现代女性生儿育女后常常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要么在家看孩子，沦为“绝望主妇”，要么背着“乌鸦妈妈”的骂名重返职场。大多数女人选择了妥协，做兼职，既不完全浪费自己的才智，又能照顾家庭。看似两全其美，实是万般无奈。

婚姻中的男女，如果一方不幸福，另一方是否能够真正幸福？瑞士离婚率高达50%。由此可见，女性、婚姻和家庭已经不单纯是私人问题，而是一个相当严重的社会问题了。高离婚率的真正原因是，(由现代女性、现代男性和孩子组成的)现代家庭在依然奉行男主外、女主内的瑞士社会很难找到自身的位置。

瑞士资讯swissinfo.ch，外援记者 阎寒

部分国家妇女拥有选举权的时间

瑞士 1971

新西兰 1893

芬兰 1906

丹麦 1915

苏联 1917

奥地利 1918

德国 1919

美国 1920

英国 1928

土耳其 1934

法国 1944

比利时 1946

意大利 1946

印度 1950

伊朗 1963

列支敦士登 1984

阿富汗 2003

科威特 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