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黃金簽證」引發爭議，全球富豪遷徙保財富

護照可以出售？ 「黃金簽證」計畫是為富人提供的居留方案。 Keystone / Christian Beutler

地緣政治緊張局勢與更嚴苛的稅收制度，正促使全球富豪大規模遷徙。在此移民浪潮之中，中國高淨值人士的外流創下歷史新高，越來越多中國富豪正將目光投向更穩定、安全的新居所。瑞士，以其政治中立、優質生活和彈性居留政策，成為全球富人的理想目的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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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瑞士也透過“黃金簽證”等計劃盡可能吸引這些富有的“世界公民”，目前，中國申請者在瑞士“黃金簽證”持有者中排名第二，僅次於俄羅斯。但對於瑞士所採取的方法，並非所有人都表示認同。

反對聲音集中在瑞士的「黃金簽證」(Swiss Golden Visa)居留計畫上，該計畫僅對出價最高者開放。越來越多富裕的移民願意支付數十萬瑞郎，以這種方式進入瑞士。

根據《每日導報》(Tages-Anzeiger)報道，瑞士移民事務秘書處(Swiss Secretariat for Migration)表示，目前共有496人持有瑞士“黃金簽證”，而2022年這一數字為404人。

黃金簽證費用因居住州而異。報道稱，位於中部的州–上瓦爾登州收取25萬瑞郎(約人民幣217萬元)，而蘇黎世州的起步價則為100萬瑞郎(約人民幣869萬元)。

左翼政黨表示，他們已經受夠了對富人的迎合。自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以來，綠黨第二次提出動議，要求取消這項簽證計畫。

瑞士自2008年起實施這項簽證制度，旨在吸引來自歐盟以外的富裕外國人–前提是他們的入境被視為對瑞士具有“特殊利益”。簽證獲得者可獲得長期居留許可，滿十年後可申請入籍。

「讓我感到遺憾的是，移民法並未一視同仁，最富有的人得到了最優渥的待遇。」瑞士綠黨國會議員巴爾塔薩·格萊特利(Balthasar Glättli)在接受瑞士國家廣播電視台SRF採訪時表示。

格萊特利還警告稱，這類簽證可能成為寡頭及其他“不受歡迎人士”入境的通道。「俄羅斯人和中國人仍然是該簽證的主要受益者。我們都知道，在這些國家，致富通常離不開對政權的依附。」

不過，對大規模移民持反對立場的右翼瑞士人民黨，在這種入境方式上則有不同看法。該黨議員芭芭拉·施泰內曼(Barbara Steinemann)在接受瑞士國家廣播電視台SRF採訪時表示：「我們需要的是對整個社會和經濟都有利的移民，而這些人顯然符合這一標準。」

全球現象

瑞士並不是唯一一個透過“黃金簽證”–也稱為“投資入籍計畫”(Citizenship by Investment, CBI)–授予居留權的國家。葡萄牙、希臘等歐洲國家也設有類似計畫。美國總統川普曾計劃推出一項此類簽證，費用高達500萬美元(約合人民幣3613萬元)。

但歐盟正向成員國施壓，要求收緊“出售居留權”的做法。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OECD)也擔心，“投資入籍”計畫可能被用於洗錢活動。

歐洲法院上個月裁定，馬耳他的簽證計畫違法，因為其破壞了歐盟成員國之間在公民身分問題上的互信。

更遠一點，澳洲已於去年取消其“黃金簽證計劃”，政府表示該項目“未能帶來良好經濟效益”。而紐西蘭在上個月擴大相關計畫後，申請人數迅速成長。

根據《新蘇黎世報》(Neue Zürcher Zeitung )報道，過去幾週已有53人申請紐西蘭“黃金簽證”；而此前三年總申請人數僅115人。

瑞士的“黃金簽證”主要面向希望在瑞士開展業務的富裕企業家，但這並非富豪進入瑞士的唯一方式。各州也為不在瑞士境內取得收入的富人提供特別的總額稅制優惠。

這使瑞士對正在尋找新居所的富人頗具吸引力。他們之所以萌生遷移意願，可能是因為本國爆發衝突、政體日益專制，或是因為英國那樣的大規模稅制改革。

百萬富翁移民潮

根據全球遷移服務公司Henley & Partners的說法，這一系列因素正在推動越來越多的富豪離開現有居所。根據《Henley私人財富遷移報告2024》(the Henley Private Wealth Migration Report 2024)，去年約有12.8萬名百萬富翁遷移至其他國家。

根據英國媒體報道，光是2024年，就有超過1萬名富裕居民遷往他國。除了稅制變化外，倫敦律師事務所Quastels 的合夥人 Ben Rosen指出，那些“非本國定居的外國納稅居民”也抱怨英國的營商環境、教育品質下滑，以及隱私保護日益不足。

“英國當局對本國經濟彈性和對富人吸引力的認知出現了偏差，”他在接受瑞士資訊swissinfo.ch 採訪時表示，「這根繃緊的弦，已經徹底斷了。」

然而，並非所有離開的百萬富翁都出售了房產並帶走全部資產。羅森表示，有些人只是暫時躲避“風暴”，“希望政府能夠重新審視其政策”。

他補充說，年輕一代的富裕人士願意短暫居住在杜拜。這個中東酋長國不徵收個人所得稅和資本利得稅，是全球財富遷移潮的最大受益者之一。還有一些富豪則希望距離英國更近一些，義大利和葡萄牙對他們來說也很有吸引力，但有些人擔心這種熱情可能只是暫時的。“人們普遍認為，瑞士和摩納哥在稅制和財富保障方面的製度意識更加根深蒂固，”羅森補充道，「它們被視為更穩定的司法轄區。」

 (編輯：Marc Leutenegger/ts，編譯自英文：樊樺/dh，繁體校對：盧品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