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势租客-苏黎世搬迁浪潮最大受害者

苏黎世是全瑞士租客被迫搬迁比例最高的地方。 Keystone / Gaetan Bally

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ETHZ)的研究显示，苏黎世的租客驱逐率为全国最高。受影响最严重的是低收入的老龄居民，他们会被迫搬离原本的住所。

瑞士德语区公共广播电视公司SRF采访了Edi Bürchler和Claudia Keller夫妇，他们在苏黎世Döltschihalde住宅区已居住14年。去年年底，他们收到了租约终止通知。凯勒表示：“这对我打击很大。”她一度失眠、食欲不振。

由于年龄原因，他们多次申请租房被拒，而市面上的大部分公寓租金又过于高昂。所幸，最终他们找到了新的住所。

大约100名Döltschihalde住宅区的居民将不得不搬离。而这绝非个例。

Döltschihalde住宅区的私人业主在书面通知中写道，多数房屋已有50年以上历史，部分建筑正在扩建以增加住房面积。“为便于租客另寻住所，我们提供了宽限期。”

苏黎世驱逐率最高

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教授戴维·考夫曼(David Kaufmann)受政府委托，比较了瑞士五大城市的逐客情况。他指出：“日内瓦和巴塞尔等地对跨国企业也具有吸引力，但苏黎世地区的租客驱逐量远高于其他城市，这很不寻常。”

“在这波新建潮中受害的，往往是社会中本就处于弱势的人群。”其中包括老年人、寻求庇护者以及单身人士。

研究指出，搬入新公寓的人群收入常是原住户的两倍左右。“这类租客多为年轻人，通常是没有子女的高收入瑞士人或外籍人士，”考夫曼补充道。

搬迁比例居高不下

多数被驱逐的租客仍能在原社区内找到住所，但往往要搬到城市边缘地带、入住老旧楼房，而这些楼房本身也有被拆除或翻新的风险。约有30%的受影响者被迫离开原居社区。

新建住房推动搬迁

在瑞士房地产市场上，总承包商Halter是主要开发商之一。在苏黎世Altstetten区，Halter计划拆除317套公寓，新建376套。

Halter集团主席巴尔茨·哈尔特(Balz Halter)表示，为了增加城市密度和住房供应，搬迁不可避免。Halter为租客提供了支持，并为部分人成功促成了后续安置方案。

平衡难寻：发达城市与弱势人群

人口约44万的苏黎世是瑞士最大的城市与金融、科技中心，吸引了无数跨国公司与高收入者。根据苏黎世市政府2024年公布的数据外部链接，苏黎世的外国居民比例高达33.7%，远高于瑞士全国平均的26%。

根据Homegate租金指数外部链接，2024年苏黎世的平均租金达每平方米29.8瑞郎(约合人民币235元)，是全国平均水平(每平方米21.3瑞郎，约合人民币168元)的近1.4倍，且近两年涨幅超过6%。

据《每日导报》(Tages-Anzeiger)报道外部链接，在Altstetten区新开发项目中，新建公寓的租金普遍比原有老房高出30%-50%。许多原居民即便找到新房，也难以承担租金上涨带来的额外负担，被迫迁往城市边缘。

类似的城市更新与搬迁潮，也在中国上海、深圳、广州等地频频上演。无论国别，在城市化进程中，弱势群体在住房竞争中被边缘化，已成为全球性议题。问题在于，如何在扩张与包容之间找到更好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