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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us Dahinden:“考古未来”的瑞士建筑师

Zelthaus auf der Rigi in der Schweiz, 1955
与其说是山间小屋,不如说是不明飞行物:1955年, Justus Dahinden在里吉山上建造的第一座建筑。 Datenarchiv Justus Dahinden/CC BY-SA 3.0

功能主义现代建筑的灵魂给养不足,瑞士建筑师Justus Dahinden对此深感遗憾。他于是致力于将传统形式与乌托邦相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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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us Dahinden的父亲是一位富有变革精神的滑雪教练。20世纪70年代,他开发了一种相当大胆的滑雪技术-犁式转向(mamba),让旧式滑雪方式变得更加完善且激进。

这位滑雪教练的儿子继承了父亲对简洁形式的向往。同样是在山坡上,他第一次实现了这一追求-但是并非通过滑雪。建筑师Justus Dahinden建造的第一座建筑就位于里吉山(Rigi)他父亲出生的村庄。这是一座山间小屋,风格介于小木屋和上帝之眼中间。

Justus Dahinden Projekt Schallmuehle, 1970
20世纪70年代,Justus Dahinden在研究一个建筑模型。 Keystone

Dahinden认为,现代建筑既缺乏方向感,又没有清晰的美学视野。他在建筑史中寻找参照,最后在穹顶、球体和门栏等原始形态以及在勒·柯布西耶的 “浮箱”(boîte flottante)中找到了灵感。

斜面

直角在Dahinden眼里是尤其不自然的形状。他更倾向于石器时代的山丘建筑和史前金字塔。由于这些建筑斜入天空,犹如与宇宙相遇,因此Dahinden称之为”宇宙形体”。在他看来,这样的建筑似乎更适合人类。

“通过将常见的垂直外墙倾斜为斜面,高层建筑及‘无限垂直居住’的‘威胁’便会减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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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hinden认为联合国大楼是”当前文化‘非人化’的象征”之一。 Keystone/Alessandro Della Valle

1970 年,他在苏黎世的湖滨大道上建造了一座铬钛钢金字塔,钢结构表面布满可控的锈斑,让人联想到玛雅神庙或是月球站。这种设计其实也是出于实用主义的考虑:金字塔投射的阴影较少。苏黎世建筑法规甚至要求拆除建筑的高层部分。Dahinden并不是唯一反感摩天大楼的人。

Dahinden当然知道,他的这座建筑不会只赢得掌声。正因如此,在整个施工期间,建筑场地都被遮挡起来,完全屏蔽了外人视线。Dahinden在接受建筑杂志《高平层》(Hochparterre)采访时曾说:”一旦完工了,就谁都没法儿干预了。”

购物中心和教堂

Dahinden热衷于“用建筑激发情感”:无论是让顾客捧着芝士汉堡大快朵颐的银球(Silberkugel)快餐店,还是慕尼黑的高端米其林餐厅Tantris,都是如此。他的第一个建筑项目是为苏黎世足球俱乐部建造一座体育场,这并非偶然。但这座八角形的纪念性建筑方案在投票中被否决了。

提到他为休闲产业所做的设计,还有一座只“存活”了几年时间的金字塔- Schwabylon。这一建筑看起来像是20世纪70年代在致幻剂LSD作用下的“奇幻之旅”的出口:亮橙色的外墙被巨大的太阳图案所占据。休闲中心包括一个名叫”黄色潜水艇”的水下迪斯科舞厅,在那里可以对着水族箱里的鲨鱼翩翩起舞。此外,建筑内还建有一个溜冰场。

Einkaufszentrum Schwabylon, München, 1979
Schwabylon购物娱乐中心,摄于1979年。 Reinhard Stegen/Timeline Images

Dahinden认为,Schwabylon中心要”面向无阶级社会”。但购物中心内的店铺组合并不成功,价格定位过高,而且大厦所在地段远离市区。就这样,开业仅14 个月后,Schwabylon就不得不关门大吉。

Wallfahrtskirche in Namuguongo, Uganda
Dahinden以乌干达当地的超大圆形木屋作为灵感,创建了乌干达Namuguongo朝圣教堂。他称此过程为 “文化适应”。 Isabelle Prondzynski/CC BY 2.0

不过,Dahinden的设计兴趣不仅限于购物中心。他建造了多座教堂,其中一座位于他的居住地-苏黎世的Witikon区。此外,他在其他大陆也修造了教堂。在他看来,教堂作为一种建筑类别,其可见的形式能够传达核心的文化意义。因此,形式要服务于功能,而且要不失现代主义风格。Dahinden认为,建筑符号的作用在于吸引人们来使用这些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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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hinden并不想创造一种“借着功能主义进步的名义忽视文化内涵和象征意义”的欧洲”工业出口式建筑”。他的作品必须符合当地建筑和象征层面的现实情况。他认为,单方面引进的、建立在西方原则上的建筑很难让非洲文化从中找到自我认同。

失败也是一种选项

Dahinden是Missions建筑师事务所的成员,他同时效力于财力雄厚的国际前瞻性建筑集团 (Groupe International d’Architecture Prospective)。集团合伙人、瑞士人Walter Jonas梦想建造巨大的漏斗形建筑。在战后的繁荣时期,城市似乎已经达到了饱和状态,但人们对未来的信念却丝毫未减。有那么几年,乌托邦也被视为现实的规划选择。毕竟,那是征服太空的时代。

Dahinden向来视失败为一种选项。他在一次采访中曾说:“您要知道,这样的实验不会失败,只会创造知识。”他对此矢志不渝,即使他的建筑作品并未在20世纪70年代得到认可,即使Schwabylon购物中心关张后被一家瑞士保险公司买下并拆除,即使乌托邦消失不在。

Ferro-Haus von Justus Dahinden
苏黎世的湖滨大道上的Ferro大厦,又称 “湖上金字塔”。 Keystone

他在苏黎世建造的“湖上金字塔”被许多人形容为”一堆锈铁”,而慕尼黑的Tantris餐厅也被讥讽为”高速公路旁的小教堂”。但如今,这两座建筑都已被列入历史建筑名录,因为它们始终如一地体现着一个复兴时代的精神。

(编译自法文:郭倢/d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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