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人有多爱现金？

在瑞士，使用零钱或硬币付款已经越来越少见了。 Keystone / Gaetan Bally

电子支付的时代，还有人用钱包吗？有，瑞士人。他们很多人至今“钱包鼓鼓”：倒不一定是有钱，只是单纯喜欢现金。

尽管在2024年支付方式统计中，数字支付首次在瑞士超越现金，成为人们日常购物的主要支付方式，但是瑞士人对现金的执着还是会令他国人惊讶不已。

近年来，数字货币正在一步步替代现金。这一趋势在新冠疫情期间尤为突出：人们倾向于使用数字支付无疑是出于卫生原因。

多种因素作用下，目前在瑞士，现金支付方式也正逐渐被数字支付所取代。瑞士金融机构开发的支付应用程序 Twint的成功普及就清晰地印证了这一趋势。

去年，Twint的交易量创下了历史新高：7.73亿笔-比上一年增长了31%。这一增幅令人瞩目。要知道，2017年上线时，Twint的交易量“仅有”400万笔。

为了避免支付信用卡服务费，一些企业倾向使用现金或Twint。 Keystone / Peter Klaunzer

现金”走下神坛“？

尽管如此，不同研究一致表明，直到目前，瑞士人仍然钟爱使用现金。

由苏黎世应用科技大学(ZHAW)和圣加仑大学开展的第六次瑞士支付监测显示，截至2023年，现金仍然领先于其数字竞争对手-尽管其份额与2019年(首次调查年份)相比有显著下降。

但数字支付毕竟是大势所趋，终难”抵挡“。瑞士央行(SNB)最近发布的一项调查显示：数字货币-至少在日常购物领域-首次超越了实体货币。

2024年瑞士个人支付方式使用情况调查显示，在所有“现场”(即在商店、柜台或自动取款机)进行的支付中，数字支付首次超越了现金支付。

根据2024年秋季对2000名居民进行的调查，借记卡成为瑞士人日常购物最常用的付款工具。而使用移动支付应用程序进行的交易也占到五分之一的比例。

也是一个政治议题

现金支付会一直”衰落“下去，直至彻底消失吗？这种假设并非不切实际：在欧洲，特别是在北欧国家，这已近乎于现实。比如在瑞典，用现金付款时常会遇到困难。

瑞士可能出现”无现金化”情况吗？瑞士央行对此表示怀疑。在一份题为《我们最终会过上没有现金的生活吗？》的报告中，央行指出：“现金似乎不再是必需。但表象具有欺骗性，现实情况更加复杂。”

在瑞典，面对现金的迅速消失，当局出手干预。一项法律规定，自2020年1月1日起，居民必须能在住所周边方圆25公里范围内用提款机提取现金。这项法律几乎获得一致通过，议员们认为，支付的全面数字化可能会造成对某些群体的歧视，例如那些因极度贫困而无法拥有银行账户或手机的人。

由于瑞士实行直接民主，类似的政治干预可能来自民众。一家反对新冠防疫措施的组织“瑞士自由运动”(Mouvement Suisse pour la Liberté，MSL)就曾提交一项名为“支持自由独立的瑞士硬币或纸币”(Oui à une monnaie suisse libre et indépendante sous forme de pièces ou de billets)的公民动议。

动议呼吁保证在瑞士保留现金支付的可能，并且，任何用其他货币取代瑞郎的行为都必须进入公投程序，只有得到选民和各州的“双批准”反方可生效。

灵活的现金监管

该动议的发起其实显得有些“多此一举”，因为瑞士人根本不希望现金消失。瑞士央行最新的支付方式调查显示，95%的受访者希望保留现金作为支付手段。

瑞士人对现金的执着也体现在对现金的监管上。其监管法规非常宽松，其宽松程度甚至会让其他监管更严的国家感到难以置信。

目前，大多数欧洲国家已经对现金交易设定了金额上限：在法国和意大利为1000欧元，在希腊为500欧元。只有奥地利、塞浦路斯和卢森堡等少数国家完全没有限制。但这种不设上限的情况即将不复存在：欧洲议会已通过了现金交易10’000欧元上限的议案，此规定将于2027年生效，旨在打击洗钱和恐怖主义融资。

然而，在瑞士进行现金交易几乎毫无限制。对任何10万法郎或以上的现金支付，唯一的要求就是付款人要出示身份证明。

除了支付，瑞士对现金运输也无限制规定。过境时，如果持有现金超过10’000瑞郎，您需要提供您的身份信息，以及资金来源和目的地信息-当然，只是在海关要求您这么做的时候……

(编辑：Samuel Jaberg，编译自法语：郭倢/d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