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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分享:世界卫生组织决意进行根本性变革

法国医院重症监护室:一名护士在新冠重症病人的手上标注信息。
2020年10月28日,位于法国南部Arles的Joseph Imbert医院重症监护室:一名护士在新冠重症病人的手上标注信息。 Copyright 2020 The Associated Press. All Rights Reserved

新冠肺炎疫情令人们对世界卫生组织(WHO)的作用和重要性产生了质疑。该国际组织面临迫在眉睫的改革。5月24日至6月1日,世卫组织将在日内瓦召开下一届世界卫生大会。其改革方案将被列入大会议程。

改革之必要性不容置疑。世卫组织的一个独立委员会早前发表报告,对世卫组织成员国对病毒流行的应对能力以及世卫组织各级信息的共享予以批评。

该委员会在今年1月发表的第二份情况报告中写道:”疫情爆发后,中国和世卫组织本应更快、更果断的采取行动来控制疫情。”

早在疫情之初,世卫组织就因其取悦中国的态度而遭到严厉批评。该组织派出一支独立检查团赴华,但其在疫情爆发地武汉的最后一次勘察仍留有灰色地带,尤其是在病毒来源的调查方面。

“从武汉出现第一批新冠病例时起,中国就没有尽其全力,”报告写道,“保护公众健康的必要措施没有得到严格执行。”

当第三波疫情肆虐印度并威胁非洲时,独立委员会开始就关键问题发问:世卫组织的问题出在哪里?在世卫组织和成员国之间,信息为何没能更有效地传递?

“世卫组织所缺乏的是在无须事先授权的条件下,在认为必要的地方展开检查的手段和权力,”日内瓦大学全球卫生学院院长Antoine Flauhault说:“而我对世界卫生大会的期望是,赋予世卫组织这一权力。”在他看来,这是一项 “极为紧迫的课题”。世界卫生大会每年5月在日内瓦举行,会上将制定世卫组织的政策,审核其财务政策,并审查和批准预算草案。

区域办事处的重要性

对世卫组织来说,可能的改革途径之一便是改善区域、地方办事处与日内瓦总部之间的信息交换。

区域办事处是各地和总部之间的纽带,对世卫组织各机构的良好运转起着齿轮般重要的带动作用。区域办事处能够保证可靠的信息来源,并向负责区域内的国家-特别是发展中国家-提供技术和物质支持。帮助各国为应对未来可能发生的疫情做准备,培训当地工作人员,并为疫苗接种建立后勤保障,这些都是区域办事处的职责。世卫组织的此级办事处共有6个,工作宗旨是在当地实施世卫组织的政策和建议。

新冠疫情的暴发令世卫组织在信息共享和建议执行方面的重大缺陷暴露无遗。尽管经验证明,在各办事处和总部之间分享信息的做法是可行的。

据东地中海区域办事处负责人Ahmed Al-Mandhari介绍,在疫情期间,该办事处成功加强了实验室工作能力,并向低收入国家提供物质支持。

覆盖从中国到澳大利亚多国的东太平洋地区之所以能够较好地应对疫情,正是因为更好地执行了世卫组织的指令。  

尽管这里生活着全球四分之一以上的人口,但与世界其他地区相比,东太平洋地区受疫情的影响最小。调查数字显示,该地区确诊病例和死亡率分别为1.6%和1.2%。

世卫组织西太平洋区域负责人Takeshi Kasai说:“通过对卫生部门进行长期投资,这些国家提前做好了抗击疫情的准备。”

他明确道,通过借鉴2003年处理非典病毒的经验,其负责地区在抵御新冠病毒方面也取得了广泛的成功。

过于依赖国外的瑞士

联邦国务事务秘书处2020年12月发布的一份报告对疫情初期(2020年2月至8月)政府的危机管理进行了评估,指出其漏洞在于数据和信息管理不力。此外,对于重要物资储存的规定也不够严格。疫情爆发时,联邦卫生局和联邦委员会的反应也比较迟缓。

“瑞士大大减少了战略储备支出,以致其在抗击病毒方面变得过于依赖外国。整个欧洲其实都是这种情况,”瑞士国家安全网的专家André Duvillard表示。

然而就在2009年猪流感爆发时,世卫组织曾经建议所有成员国加强应对紧急疫情的准备工作,并进行一系列演习,以测试自身对疾病大流行的对抗能力。

怎样的改革

为了弥补不足,大量针对区域办事处和世卫组织成员国防疫策略的评估和调查已经展开,预计有关报告将在世界卫生大会上得以提交。

瑞士政府表示 “已参与进世界卫生组织正在进行的改革”,并且“赞同对世卫组织的危机管理进行彻底的、建设性审核的建议”。

“我们需要更准确的预测和更精确的数据,”世卫组织公共卫生应急管理部执行主任Michael Ryan说,“我们的重要挑战是实现数据的可读取性,并对其进行有效地管理、分析,并找到合适的工具和平台,将数据即时提供给战斗在一线的卫生工作者和全球流行病学家。”

世卫组织已向此目标迈近了一步:它于1月份宣布,在柏林建立一家新的全球中心,专门收集关于大流行性疾病的数据。

经费不足

改革的另一个领域是投资和资金流向。”如果不提前做好准备,就无法对付这些传染病。因此,在‘和平时期’,对卫生系统进行投资是至关重要的,” Takeshi Kasai说。

无论各区域办事处的应急反应如何,它们在制定健康方案和预防措施方面都存在资金严重不足的问题。

在某些情况下,资金的短缺会威胁健康计划的持久性。比如世卫组织的COVAX全球计划,为了确保其连续性,并实现在所有国家加速疫苗的均衡分配,就需要数十亿美元的经费。

根据Ahmed Al-Mandhari提供的数字,世卫组织目前只获得了所需资金的24%,另外还有17%的认捐。这意味着还有约58%的资金仍未到位。

世卫组织对这些改革途径持欣然接受的态度。”世卫组织总干事Tedros Adhanom Ghebreyesus最近表示:”新冠病毒的教训之一是,世界需要在数据分析方面实现一个飞跃,以帮助领导者在公共卫生方面做出明智决策。”

(译自法语:郭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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