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人已经对移民话题失去兴趣”

针对“限制移民”公民动议的海报宣传，似乎没有起到很大的效果。 Keystone / Salvatore Di Nolfi

9月27日，瑞士全民将针对瑞士人民党SVP提出的“适度接纳移民”动议进行投票，该动议旨在终止瑞士与欧盟之间的人员自由流动协议，瑞士人民党在瑞士一贯以热衷于移民话题而闻名，但瑞士人似乎对于这个主题已经失去了兴趣，政治学家Martina Mous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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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衅性的宣传，唇枪舌战和仇恨性的辩论。6年前，当瑞士民众准备就 “反对大规模移民 “动议议进行投票时，紧张的气氛显而易见，到处都在谈论此事。最终，该项由保守派瑞士人民党SVP提出的通过配额制控制移民的动议在投票中以微弱的优势被通过。

Martina Mousson，科研gfs.bern的政治家。 / Fotoatelier Spring Ch-3414 Oberb

而现在，就在瑞士全民即将针对人民党的又一个针对移民的“限制动议”定夺的两周前，瑞士各地对于该动议却表现得非常淡定。瑞士人民党又在使用他们一贯的做法，拿“过分异化”说事，希望在民众中引起恐慌，但现在这一“法宝”似乎不再生效了，社会研究所gfs.bern的政治学家Martina Mousson认为，这是因为前提条件变了。

swissinfo.ch：本次限制移民动议的宣传似乎没有掀起很大反响，您也有这种印象吗？

Martina Mousson：与以往瑞士人民党的动议相比，相关讨论似乎没有那么热烈。宣传海报-一个穿着代表欧洲的蓝色裤子的臀部坐在瑞士地图上，也不再像以前的宣传图那么触目惊心、充满种族歧视的味道了。与以前用黑羊和乌鸦来代表外国人相比，这次的海报还算相对温和。

何况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就与欧盟的关系进行投票，公民对此已经有了自己的固定看法，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推出更有效益的宣传思路也没那么容易了。

2014年针对“限制大批量移民”动议掀起了激烈的讨论，现在有什么变化？

情况不再一样了，2014年时，整个欧洲都深陷移民危机之中，当时存在一种惶恐，担心移民潮汹涌而至，令瑞士无法承受。而现在，移民趋势在减退，除了新冠危机之外，人们关注的话题有所转移，而“外国人题目”无形中被挤进了幕后。养老、遗属保险(AHV)改革是人们比较关心的问题，也因为这个问题一直没有解决方案；生态环境问题也赢得了热点，这从上次议会大选，绿党在议会中赢得更多席位的结果上便可见一斑。

新冠危机对投票宣传产生了什么影响？

因为这场疫情，投票被从5月推迟到了9月，而宣传则从年初就开始了，这样一来，宣传持续了半年，而这种被迫的延长，有可能导致宣传失去了应有的效果，对于党派来说，无疑意味着附加费用的增多。社交距离也令以往的做法-走上街头，与人交谈或分发传单增加了难度。这都是特殊情况带来的影响。

在社会研究所所做的第一次民意测试中，61%参与调查的人反对这项“适度接纳移民”动议，瑞士人民党是否已经接受了投票箱前将失利？

至少他们嘴上不会这么说。许多人民党成员都被动员起来，利用社交媒体宣传。人民党在竭尽全力赢得这次投票，但似乎效果不大。

“除了新冠危机之外，人们关注的话题有所转移，而“外国人题目”无形中被挤到了幕后。”

Martina Mousson，政治学家

那么瑞士人对于移民这个瑞士人民党最喜欢的话题，已经不再感兴趣了？

的确可以这么说，从2019年的议会大选就能看出来-人民党失去了优势。但是如果移民潮再次出现，移民问题随时可能再受到重视。

人民党会不会再从其他话题入手？

他们一直有各种话题，但是都不如“移民”或“与欧盟关系”这样奏效。人民党也尝试将限制移民动议与环保联系在一起，推行“外国人多了，不利于环保”的说法，但是这种逻辑不被信服。目前该党将精力集中在“打好群众基础”上，这是很有效的一招，因为人民党比任何一个党派都善于调动内部力量，为了赢得选民，他们需要新面孔、新话题和新视角。

2014年的“反对大规模移民”动议在投票几周前也不被看好，但是最后却获得通过，这次会出现同样的逆转吗？

现在所有迹象都趋向于被否决。人民党现在是“孤军奋战”。但是无法预见的事件还有可能会令情况有所改变。

经过常年的辉煌，近些年人民党常常在投票箱前失利，这个瑞士最大党派在走向衰落？

我不认为这样。就算他们达不到赢得30%选民支持的目的，瑞士人民党依然会像从前一样保持瑞士最大党派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