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电影字幕该使用短信语言！”
今年的洛迦诺电影节(Locarno Film Festival)又于8月7日开幕，如今这样的电影节成了欧洲少数几个能看到无配音电影的最后所在。瑞士资讯swissinfo.ch对人们担心原版配字幕电影走向绝迹而作了专程考查。
“两年前我以为若长此以往，可能5年后就不会再有字幕。不过现在我乐观多了，”华纳兄弟瑞士分公司(Warner Bros Switzerland)经理利奥·鲍姆加特纳(Leo Baumgartner)告诉瑞士资讯swissinfo.ch。
“如今凭借数码技术，即使是在远离城镇的小地方，每周我们也可以有一个晚上放原版片，这多少给了我们一点希望。如果放映的是35毫米胶片，就没这个可能了。”
全国电影院业主和电影发行商联合会ProCinema的数据显示，尽管瑞士过去10年各影院的上座率基本持平(2003年为16,962,996人次，2012年为15,888,585人次)，同期原版配字幕影片的放映率却由55%降为42%。
其原因何在无人知晓。发行商与影院业主通常都自以为是地归咎于懒惰与/或不爱读书的青少年，但苏黎世Riffraff和卢塞恩Bourbaki两家艺术片影院的经理弗兰克·布劳恩(Frank Braun)却评论说，这种看法“有点站不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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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人们一般都把宝押在赚钱多的地方-“这才是趋势背后的真正原因”。
2012年瑞士各影院场次收入的三分之二以上都是靠英语大片(见信息栏)。鉴于这一现状，对那些声称花上20瑞郎(约合132元人民币)看场电影，起码得看得懂的青少年，发行商似乎还是作出了让步。
鲍姆加特纳并不否认经济因素的作用。“如果我们花大量财力做字幕，但只有10%甚至更少的观众会看，那我们就要开始质疑自己的决策了。”
不过并非所有年轻人都惧怕字幕。许多人坚持看原版的原因很多，包括练习外语，和不堪忍受翻译过程中失去的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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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向来就是个例外！”Cinemotion的电影编排员泽维尔·帕塔罗尼(Xavier Pattaroni)表示。Cinemotion是瑞士法语区一个由3家影院组成的影映集团。
“如果你看看德国或法国的电影放映编排，再拿它和类似规模的瑞士城市进行比较-不管是伯尔尼、苏黎世、洛桑或日内瓦，在德国，主流电影你只看得到配音版。”
至于这是否因为瑞士有3个语言区，全国人民习惯阅读其它语言，帕塔罗尼觉得很难说。
“以前看原版可能很酷很时髦，我不肯定现在还是那么回事。不过瑞士肯定有偏好原版的传统，这比其它欧洲国家都要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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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配音电影逐渐在瑞士德语区站稳了脚跟，而2007年成了转折点，当年配音电影的售票量超过了字幕版电影。
以1998年1月发行、至今瑞士各影院最卖座的电影《泰坦尼克号》为例，当时放映的只有加字幕的英文版。不过到2012年3D版上映时，就增加了配音版，但据瑞士最大影院运营商Kitag的总裁菲利普·泰施勒(Philippe Täschler)透露，“几乎没人要看英文版”。
帕塔罗尼猜测，Facebook和Twitter一代把太多时间花在网上，去看电影时他们根本不想再看字了。他还开玩笑地建议说，电影字幕该使用短信语言。“也许他们会觉得这很酷呢！”
可现在的年轻人英语不是讲得比2、30年前更好吗？鲍姆加特纳称，长时间以来大家都这么以为，“但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他们知道不少英语词汇，也喜欢经常用这些词，但真到了理解这门语言、甚至讲英语的时候，却是另一种情况。太可惜-他们错过了看英文版的同时学英语的机会。”
瑞士德语区：独立电影：带德、法双语字幕的原版，有时只有德语字幕；大片：通常既有配音版也有字幕版，不过字幕版一般放映期较短；一些3D版儿童动画片只有配音版。
瑞士法语区：独立电影：带德、法双语字幕的原版，有时只有法语字幕；大片：只有法语配音版。
瑞士意大利语区：独立电影：带德、法双语字幕的原版；大片：只有意大利语配音版。
字幕压力
因此，一面是德、法、意几国配音演员摩拳擦掌，瑞士3大语言区电影发行商直接从相应邻国进口最新配音版大片，另一面是瑞士字幕制作商越发举步维艰。
“我们这类公司靠给35毫米胶片刻字幕维持(用昂贵的激光镌刻方式直接刻到胶片上)，但这已几乎绝迹，”日内瓦字幕公司Titra的经理罗纳德·杜克莱斯特(Ronald Ducrest)告诉瑞士资讯swissinfo.ch。
“自从引进数码技术，在硬盘上加(德语或法语)字幕可以在印度或波兰完成！只要通过邮件发送一个文本文件，用软件添加就成。这意味着很多公司不再找我们合作。”
3年来Titra的营业额不断缩水，杜克莱斯特透露，6年前该公司还雇佣了7个人做字幕，如今只剩一人了，而且也是用硬盘。激光镌刻师早已走人。
尽管面对富挑战性的市场条件，杜克莱斯特表示自己“实际上相当乐观”，因为他看到有那么多发行商转向“价格极其低廉、质量极其糟糕”的海外公司。
“我们也尝试过与一家外国公司合作，但那种质量就不适合瑞士-翻译得差、位置也不对-总之就是不够好。我认为很多发行商还是愿意为上乘的字幕多付些钱。”
(仅列出在瑞士场次市场份额超过1%的国家)
美国–129部新片-8,979,655人次-占市场份额的56.52%
法国–110部-2,659,527人次-6.74%
英国–26部-1,718,517人次-10.82%
瑞士–80部-796,410人次-5.01%
德国–38部-526,491人次-3.31%
新西兰–1部-415,357人次-2.61%
当年还上映过其它60个国家的电影。
(来源：ProCinema)
无法翻译
瑞士资讯swissinfo.ch咨询的所有业界专家都喜欢原版-对鲍姆加特纳来说，“这甚至不是问题！”
“电影业内人士从来不看配音电影，这点毫无例外，”他评论道。
帕塔罗尼则提到，比起配音，原声是一种“不同的体验”。“然后还有幽默。有的笑话能翻译成其它语言，笑料也还在，但另外一些根本就无法翻译，”他坦言，并举了《欢迎来北方》(Bienvenue chez les Ch’tis)的例子。2008年的这部电影在法国几乎破了所有票房纪录，然而它文字游戏中的幽默和喜剧性的发音，虽有字幕制作人与配音演员的不懈努力，仍未能令该片在国外走红。
“其它例子还包括记述发生在以色列、讨论以巴问题的一部新片。就算听不懂，在原版里你仍能听出某人讲的是阿拉伯语。如果什么都配成法语了，你如何理解其中的微妙？在我看来，原版显然要好很多。”
洛迦诺电影节的组织者们商定，电影爱好者们将能看到250多部影片，而且所有影片都将保持其导演所要的原汁原味。
(译自英文：小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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