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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奧拉·阿姆赫德–堅定不移的瑞士最高領導人

圖為2023年12月在伯恩聯邦大廈拍攝的瑞士聯邦委員維奧拉‧阿姆赫特(左)。
圖為2023年12月在伯恩聯邦大廈拍攝的瑞士聯邦委員維奧拉‧阿姆赫特(左)。 © Keystone / Peter Klaunzer

她從不追求虛名。她掌控著以男性為主的軍隊權力結構。維奧拉‧阿姆赫特(Viola Amherd),瑞士首位女性國防部長,今年擔任聯邦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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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進入瑞士聯邦政府之後,被指派的部門是:國防部。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接受。」在瑞士電視台2020年拍攝的人物專題片中,維奧拉·阿姆赫特回憶道。

在瑞士聯邦政府各部門中,國防部被視為難以駕馭的油輪,它可以在沒有船長的情況下自主前進。對於這個強大的部門而言,聯邦委員會雖是上級主管部門,但充其量是一個執行機構。

她本來可以離開,但她留下了

現在出現了一位船長。而且是一位善於提出批判性問題的人。軍隊指揮官必須學會適應。很多人以為,阿姆赫特會知難而退,換到別的部門。但是,她留了下來。

軍隊是如何運作的?「從底層到高層,訊息在每一層都被過濾,到最高層只剩下好消息。」這是瑞士議會聯邦院議員皮爾敏·施萬德爾(Pirmin Schwander)的觀點,他是總參謀部的一名上校,也是右翼保守的人民黨成員。透過獲取真實資訊來管理國防部,幾乎是不可能的。

新部長看得更加仔細

但阿姆赫特偏偏就是這麼做的。她沒有服兵役的經驗,卻控制了男人的堡壘。「沒有軍隊做派,這是優勢。」多年從事國防部財政工作的施萬德爾說。她比任何人都看得仔細。

瑞士社民黨的安全政策專家普麗斯卡·塞勒·格拉夫(Priska Seiler Graf)也承認,阿姆赫特具有領導才能:「她在國防部留下了痕跡,這並不容易。」

2019年與瑞士軍官協會舉行會議。
2019年與瑞士軍官協會舉行會議。 © Keystone / Urs Flueeler

溫暖的岩石

誰是維奧拉·阿姆赫特? 有一個場景能說明很多問題,它發生在伯恩高地(Bernese Oberland)米特爾茲(Mitholz)小鎮的體育館。村莊緊鄰一座山,瑞士軍隊幾十年來在這裡處理銷毀了3,500噸彈藥。

2020年2月,一個寒冷的夜晚。阿姆赫特不得不宣布,170名當地居民必須較長時間離開家園。這是一場災難。被國家趕出家門的人們流下了淚水。

阿姆赫特親自通知大家,就在體育館的一張桌子前,面對溢滿大廳的憤怒情緒。本來,她宣讀完通知,就完成了官方任務,夜已深了,豪華轎車正在門外等候。但她沒有出來。她在這裡,承受一切,留了下來。像一塊溫暖的岩石,富有同理心。

心中有山

1962年,她出生於天主教家庭,家鄉瓦萊州(Wallis)布里格(Brig)市深受天主教影響。父親雄心勃勃地經營電器生意,很快就將業務擴展到周圍的山谷,還僱用了一百多名員工。但父母的婚姻卻沒那麼順利。

當年輕的維奧拉從布里格聖神學院的拉丁語中學畢業時,她的父母離婚了。這並不符合瓦萊州當時的習俗。

母親告訴女兒應該保持獨立。「身為一個女人,你必須為自己而戰。」阿姆赫特回憶媽媽所說的話。

如今,阿姆赫特說:「我們山民心中有座山。」

為了女性

在中學時期,阿姆赫特曾寫過一篇關於無政府主義的成熟論文,後來進入弗萊堡大學學習法律。

經人勸說,她在29歲時由司法界轉入政界。「你不能一邊抱怨女性缺乏機會,一邊將機會拒之門外。」一位朋友如此說服了阿姆赫特。

政治事業之外,阿姆赫特在1990年代也當過律師和公證人。她和小14歲的妹妹及外甥女住在同一棟房子裡。每次被問到,她都說自己是單身。「這樣很好。我是自由的。」她曾對《觀察報》(Blick)這樣說。

為兒童和家庭爭取權益

1993年,一場洪水摧毀了布里格。時任市議員的阿姆赫特展現了自己高效率的危機管理能力。她在瓦萊州獲得了知名度,成為了布里格市的市長,精簡了該市的行政部門,並於2005年在伯恩的聯邦議會獲得了一個席位。

在影片中布里格的市民歡慶他們的前市長將就任聯邦主席。

一進入聯邦政壇,她就要求將保護兒童和青少年寫入瑞士憲法。她也提出了它保護少年兒童的舉措,涉及:色情簡訊、監護權、網路誘騙、兒童賣淫和媒體中的青少年保護。動機源自:阿姆赫特曾當過離婚律師,積極維護女性權益,也了解家庭狀況。

2009年,她呼籲在瑞士為失智症患者提供更多的照護場所。背後的故事令人感傷:她和妹妹做出犧牲,照顧患有失智症的母親。她也積極為家鄉所在的州和山區爭取權益。

以本能應對可能

中間黨派的國民院議員馬丁‧坎迪納斯(Martin Candinas)是阿姆赫特在議會的鄰座,也是她的黨內同事。她最大的優點是什麼? 坎迪納斯今天回答:「她始終眼觀大局,對可能發生的事情有一種本能。」

2005年,維奧拉·阿姆赫特在位於伯恩的聯邦議會國民院大廳。
2005年,維奧拉·阿姆赫特在位於伯恩的聯邦議會國民院大廳。 Keystone / Yoshiko Kusano

2018年,阿姆赫特當選為聯邦委員會成員。她第一次搭乘軍用直升機飛行時,親自挑選了機組人員:三名女性執行了飛行任務,與她共赴達沃斯參加世界經濟論壇。她希望增加女性在軍隊中的比例,作為同時主管體育的部長,她也努力讓更多女性擔任體育協會的領導職務。

談到女性晉職,這位聯邦委員對瑞士電視台環視節目組(SRF-Rundschau)表示:「在同等資格下,每個職位我都會優先考慮女性,直至實現性別平等。」

軍隊的尊敬

在日常工作中,她憑藉著好奇心,以及擔任公務員期間養成的嚴謹性,很快就贏得了軍隊的尊重。也憑藉著專業知識和實用主義,爭取到了議會的支持。

同時,她將國防部的核心使命與自己的價值觀無縫對接:從保護家庭到保護人民,對她來說只是一步之遙。

2020年,她成功說服瑞士選民,投票支持購買價值60億歐元的新型戰鬥機–當時,人們還很難想像歐洲將再次爆發常規戰爭。她很受歡迎,人們認為她既不急於求成,也不心高氣傲。她不是富有魅力的人,但她總是說正確的話,看起來總是很真實。

瑞士的新戰鬥機

當計劃購買的戰鬥機確定型號時,有人表示不滿:瑞士決定購買美國洛克希德馬丁公司製造的F-35。《新蘇黎世報》國防新聞記者格奧克‧海斯勒(Georg Häsler)對瑞士談判達成的低價表示肯定。

海斯勒表示:「但官方沒有交代,為什麼還同時與法國供應商談判了那麼久。」這損害了瑞士與法國的關係。

接著又爆發了烏克蘭危機。「她很快就明白了,瑞士必須開展國際合作。」海斯勒說。

為人民服務的安全政策:阿姆赫特2021年在瑞士Waffenplatz軍事基地。
為人民服務的安全政策:阿姆赫特2021年在瑞士Waffenplatz軍事基地。 Keystone / Laurent Gillieron

她再一次成功說服瑞士人民,提升安全政策的重要性。她為軍隊籌得了320億瑞郎,這是一個創紀錄的預算。同時,她將自己置於輿論的風口浪尖–例如成立了國家安全政策秘書處。「與北約敵對、對俄羅斯友好的瑞士人對她懷恨在心。」海斯勒說。

2023年底,她也因個人決策而受到批評。她都承受住了。

提升國家的國際地位

瑞士聯邦主席任期為一年,由聯邦委員輪流擔任,權力有限。阿姆赫特希望利用這一年的時間來鞏固瑞士國際影響力。與歐盟的談判已列入日程。

很大程度上,她將不得不放棄自己的愛好–滑雪、健行和山地自行車。

維奧拉‧阿姆赫特於2023年在聯合國安理會。
維奧拉‧阿姆赫特於2023年在聯合國安理會。 © Keystone / Alessandro Della Valle

(譯自德文:中文編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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