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产税公投令瑞士超级富豪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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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的律师和银行家警告称，在即将就对超级富豪征收50%遗产税举行全民公投之际，瑞士可能会出现类似英国的富人外流现象。

这座阿尔卑斯山国家计划在今年11月举行全民公投，内容是在联邦层面引入对超过5’000万瑞郎(约人民币4.5亿元)遗产和赠与征税。与现行州级征税不同，该提案不对配偶或直系子女设立豁免条款。

此项公投正在临近之际，正值英国此前已通过将非本土居留人士的全球资产纳入遗产税范围，从而引发大量外国富人“抢跑”出境，目前英国正考虑撤销这一政策。与此同时，阿联酋迪拜、意大利等地也在加紧吸引富豪落户。

Staiger律所私人客户顾问律师乔治亚·福蒂乌(Georgia Fotiou)表示：“从瑞士争取英国移民来的机会来看，损失已经造成。时间点非常糟糕。”她补充道：“这并不是说所有人都不会来瑞士了，但更多人会选择前往意大利、希腊、阿联酋等地。”

该遗产税提案由极左翼青年社会党(Young Socialists)于2022年提出，目的是为应对气候危机筹集资金。根据瑞士法律，若此类提案获得10万签名支持，便可提交全民公投。

日内瓦私人银行Lombard Odier的管理合伙人弗雷德里克·罗沙特(Frédéric Rochat)表示：“全国选民必须为该提案投票-仅仅因为提案被提出，这就产生了不必要的不确定性。”他补充指出：“仅仅这个提案的存在本身就在释放不利信号。”

罗沙特还指出，该提案还将影响全国数千家中小企业和创业家族，他们的大量财富捆绑在企业中。

“为瑞士带来灾难级后果”

瑞士列车设备巨头Stadler Rail的所有者彼得·斯普勒(Peter Spuhler)，也是瑞士富豪之一，公开抨击此提案是“瑞士的灾难”，并称其继承人可能要缴纳多达20亿瑞郎的遗产税。

这一税制的出台风险进一步削弱瑞士作为稳定避风港的声誉，近年来瑞士已因瑞信崩盘和金融监管升级而多次受创。

BDO会计师事务所苏黎世分所税务与法律负责人斯特凡·皮勒(Stefan Piller)表示：“瑞士在赠与和遗产税方面一直是优选地。如果这项提案通过，我们为之提供咨询的几家大型家族企业将面临重大问题。”

若该征税方案通过，瑞士的税率将高于意大利(4%-8%)等地，同时高于免征遗产与赠与税的迪拜和香港。

瑞士经济联合会(Economiesuisse)本周发表声明称，该提案“威胁到瑞士作为国际公认可靠且稳定商业环境的地位”。

随着投票临近，一些人已选择离开瑞士，另一些则放弃将瑞士作为迁居目的地。

罗沙特表示，Lombard Odier已观察到一些瑞士本地家族因不愿冒险、提前离境；还有海外客户因该“极具破坏性”的提案引发投票前不确定性，而选择不迁入瑞士。

一位苏黎世私人银行家称，一位重要客户已提前搬往列支敦士登，因为即便该提案未通过，“是否几年后会出现类似提案的不确定性”让他们决定提前搬走。

“大额资金仍涌入”

不过，另有银行人士表示，许多富豪依然将资金转入瑞士-这一长期以来在动荡时期里的避险地。

一位私人银行高管表示：“鉴于全球波动，目前我们正看到来自各地的大额资金涌入。”他补充道，尤其在特朗普政府时期，美国人将钱转入瑞士的趋势明显增加。

总部位于伦敦、专精于通过投资获得国籍与居留权的Henley & Partners公司主席克里斯蒂安·凯林(Christian Kälin)表示，他不同意这一税制已损害瑞士吸引力的观点。

他说：“的确，部分人选择观望。但老实说，我们接触的客户都很聪明，他们清楚瑞士不会轻易通过该提案。”

瑞士联邦委员会(即瑞士政府)已否决该提案，联邦议会两院已同样表示反对。鉴于瑞士公民向来反对财富税，专家们普遍认为11月30日公投通过的可能性极低。该提案若想通过，不仅需获得全民多数投票支持，还需26个州中的大多数支持。

但罗沙特指出，如果该提案遭到否决但支持与反对票数相差无几，问题很可能几年后再次浮上台面，这将削弱瑞士的可预见性。他强调：“应以压倒性多数否决，让类似提案20年内不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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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自英文：樊桦/x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