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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瑞士後裔,畢業後也留不下來

加布里埃拉·普爾徹特(Gabriela Purtschert)畢業後卻無法留在瑞士,儘管她比其他親戚在瑞士的時間更長,卻沒有瑞士護照。
加布里埃拉·普爾徹特(Gabriela Purtschert)畢業後卻無法留在瑞士,儘管她比其他親戚在瑞士的時間更長,卻沒有瑞士護照。 Facebook Gabriela Purtschert

瑞士的高等教育品質優良,學費也不貴,因此吸引了許多海外學子。是學成後,留在瑞士工作生活卻不容易。這位瑞士僑民子女的經驗估計會讓許多外國學生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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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布里埃拉·普爾徹特(Gabriela Purtschert)在厄瓜多爾長大,從小受瑞士價值觀的影響,吃著瑞士奶酪,渴望能赴瑞士學習。而如今,她在瑞士生活了16年之後,卻面臨將被驅逐的命運,因為她沒有一本瑞士護照。

居住年限:: 在瑞士合法居住滿10年,且申請前5年必須有連續的居住紀錄。 
永久居留權:: 必須擁有瑞士的永久居留權(C類居留權)。 
融入社會:: 融入瑞士社會,包括掌握德語等當地語言。 
財務狀況:: 擁有良好的財務記錄和充足的經濟能力。 
無犯罪紀錄:: 無犯罪紀錄是基本要求。 
其他要求:: 在瑞士當地有經營生意、受僱或就讀經驗。 
連續居住:: 在連續居留期間,不得離開瑞士超過半年。 
申請流程:
申請過程複雜,涉及地方行政區、州政府和聯邦政府的批准。 
除了以上條件,部分地區可能還需要市鎮當地居民投票同意。 

從表面上看,加布里埃拉有著一個非常典型的瑞士人生軌道:聯邦高中畢業證書、大學學位和博士學位。在人才困乏的時代,原本她應該是個炙手可熱的人才。然而,36歲的加布里埃拉卻被瑞士下了驅逐令。儘管她在瑞士居住的時間比她的許多親戚還要長,但因為那些親戚持有瑞士護照,她卻沒有,所以她必須離開。

之所以這樣,還要從她特殊的出身背景說起,其中一個關鍵的法律環節一直困擾著她。故事可以追溯到盧塞恩州的一個名叫普法夫瑙(Pfaffnau)-與伯爾尼州和阿爾高州接壤的村莊,這裡與南美洲之間有著一種莫名的關聯。加布里埃拉的家族也是從這裡走出去的。

據估計,約有100名瑞士僑民生活在厄瓜多爾,其中就包括加布里埃拉的父母。她自己在民事登記冊中登記的是,一名瑞士男子和一名瑞士女子的女兒。不過,與她的弟弟們不同,她的籍貫一欄卻空著,國籍為厄瓜多爾。

1997年加布里埃拉與父母和兩個弟弟在厄瓜多爾的合照。
1997年加布里埃拉與父母和兩個弟弟在厄瓜多爾的合照。 ZVg

被一位瑞士僑民收養

她沒有瑞士國籍,是因為她被收養時,無法獲得瑞士公民身分。加布里埃拉在十幾歲時才被繼父諾爾貝托·普爾徹特(Norberto Purtschert)收養。而且「收養事實」在她成年後才被認可。因此,她並未獲得瑞士國籍。

加布里埃拉的養父是厄瓜多爾一家乳酪工廠的負責人,至今仍是董事會成員。加布里埃拉說:「我的祖父於1949年移民到南美,為了在那裡生產和銷售奶酪。」

加布里埃拉的整個童年都是在養父的陪伴下度過的,養父從她2歲起就與她的母親在一起,後來在她6歲時與她的母親結婚。雖然加布里埃拉沒有瑞士國籍,但她在厄瓜多爾從小就受到瑞士的價值觀和傳統的耳濡目染,很早就有一個願望,有一天要去瑞士學習。

16歲時,她第一次在瑞士生活了一個月-這次瑞士之行更加堅定了她的決心-何況這個願望對她來說,也不難實現。

因為這個以瑞士傳統品牌命名的家族起司企業有一個傳統,對那些願意在瑞士生活一年的後代予以經濟資助。加布里埃拉和她的其他堂兄妹一樣,也願意從這項家族福利中受益。

1999年在祖父母的金婚慶典上,加布里埃拉在後排右手第二位。
1999年在祖父母的金婚慶典上,加布里埃拉在後排右手第二位。 ZVg

留學瑞士

加布里埃拉回憶說:「我一直很清楚:如果可以我一定要抓住機會。」由於沒有瑞士國籍,她無法像她的弟弟或堂兄妹那樣在瑞士當學徒;但是她可以走上大學這條路。

18歲時,為了學習德語,她到德國當了一年的互惠生。之後,她在弗里堡完成了為外國學生進入瑞士大學而設立的預科班學習,後來又獲得了聯邦高中畢業證書,並在蘇黎世大學完成了生物學和環境學學士學位。

隨後,她又獲得了微生物學碩士和博士學位。她共在瑞士上了10年學,具有很高的專業水平,是瑞士需要的人才。

目前她在瑞士生活了16年,能說一口流利的瑞士德語。她說:「我在這裡度過了成年後最重要的時光」她在這裡生活;交到了朋友;累積了工作經驗;她的兩個弟弟也住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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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年後仍未充分融入社會

但她現在卻得離開瑞士。加布里埃拉說:「作為一名來自第三國的學生,我持有的是學生居留許可。」蘇黎世州移民事務辦公室寫道:「擁有這種居留身份的人從一開始就知道,一旦學業完成必須離開瑞士。」

不過,因為她在聯邦農業和食品行業研究示範中心Agroscope得到了一份研究助理的工作,所以她在完成學業後又獲得了工作居留許可。然而,因為她的工作合約只到2025年1月底,所以移民局認為,她不再有理由留在瑞士。

她隨後向蘇黎世州移民局申請了延長居留許可。「8月中旬,我的居住和工作許可未得到延期,」加布里埃拉說。她被要求在10月中旬前離開瑞士。

「我在這裡度過了成年後最重要的時光。」
「我在這裡度過了成年後最重要的時光。」 zVg

移民局在一封信中表示,在過去的16年中,並未達到與社會的密切或明確的深度融合。「有效限制外國居民的數量,符合重要的瑞士公共利益,」移民局的信中也寫道。

沒有工作,就沒有在瑞士生活的權利。加布里埃拉的律師並不這麼認為,他說:「失業可能發生在任何人身上。工作許可被吊銷也增加了加布里埃拉找工作的難度。」她說:「在找工作時,我根本沒有機會具體解釋我的情況。」她決定,與律師一起對移民局的這一決定提出上訴。

瑞士的浪漫形象

加布里埃拉在厄瓜多爾的父親完全無法理解女兒經歷的遭遇。他不太會說德語,也從未在瑞士生活過,但他來過幾次瑞士,對瑞士充滿浪漫的印象。對他來說,在瑞士辦什麼事都很順利。「但我不得不告訴他,他女兒目前就一點都不順利,」加布里埃拉說這話的時候,眼淚都快出來了,她現在壓力很大。

加布里埃拉希望能留在瑞士,在這裡開創未來,她說:「我也希望能回報瑞士。儘管我在這裡生活的時間比我那些持有瑞士護照的兄弟們還要長,但我卻不能留在瑞士。」

目前,她無法想像回到厄瓜多爾的生活,她說:「就算回去,也得是我自己願意回去的時候。」

要求她離開的決定目前尚未生效,這為加布里埃拉贏得了一點時間。她目前正在食品業實習。所在公司生產一種素食版的傳統瑞士餅乾,而加布里埃拉則是植物性食品領域的專家。這個實習經驗將有助於她找到新工作,而不會被驅逐出境。

(編輯Benjamin von Wyl,編譯自德文楊煦冬/gj繁體校對盧品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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