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不再是我們的最佳選擇
祖國是什麼？是出生之地，還是生活品質更高之地？托馬斯·武特(Thomas W. Voute)今年85歲，他在美國度過了大半輩子。然而，移居瑞士的那些年讓他意識到回憶與現實之間存在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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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代初，托馬斯·武特回到瑞士生活了4年。回顧那幾年，他感嘆道：“要想通過瑞士的技術檢測，必須將自家車的裡裡外外打磨翻新，堪比再造一部新車。”
對30年前那次令人不滿的回歸瑞士現實的記憶，這位移居美國的瓦萊州人或許已不完全記得。
托馬斯·武特生於1936年，在克朗-蒙塔納(Crans-Montana)長大，“我們法語德語都能講，但在家裡我們說瑞士德語。”他先就讀格勞賓登州(Graubünden )希爾斯(Schiers)的寄宿學校，後在巴塞爾完成了商業僱員學徒訓練。 “我在法語區做過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在洛桑服兵役。”不過他剩下那點法語還是很不錯的。當然，他還是瑞士德語講得最為自在，儘管久居美國的他略帶點美國口音。
永遠的童子軍
1960年代初，托馬斯·武特就職於“瑞士公共交通公司”(Schweizerische Verkehrsgesellschaft)。當時，該公司負責在瑞士推廣旅遊業，並向旅行社和個人代售歐洲各火車和公共汽車公司的票。在短暫派駐倫敦和巴黎後，他被派往紐約。 “我本應只待六個月，但經過這半年，我再也不想回瑞士了。”
工作之餘，他在童子軍組織擔任志願者。從十幾歲起，他就熱衷童子軍活動。有幾年時間他負責紐約的一個童子軍團隊。 “受本人的瑞士文化與思維方式影響，我們經常去露營和遠足。”或許正是看中了他身上瑞士人的嚴謹，美國童軍組織(Boy Scouts of America)委以重任，請他負責曼哈頓的童軍活動，後又讓他擔任紐約州白原市的童軍組織總負責人，他就是在那裡結識了他的妻子帕特里夏(Patricia)。
托馬斯·武特逐步晉升為美國童軍組織新罕布什爾州(美國東北部)首席執行官。 “由於我會說英語、法語和德語，我被推舉出任世界童軍基金會主席，”該基金會總部設在日內瓦。因此在1991年，這位瓦萊人偕妻子和兩個孩子定居瑞士。
適應過程一言難盡
一家人在布吉維拉爾市(Bougy-Villars，位於沃州)近郊租了一棟房子。 “在美國生活30年後，我對回到闊別已久的瑞士十分高興。但對語言不通、文化迥異的妻子和孩子來說，情況要復雜得多。”身為父親的托馬斯·武特很難從工作中脫身，一半時間都在出差，令妻子不得不操持全部家務。 “她花了大量精力學習初級法語，可依然難以應付日常生活。”兩個孩子上的是國際學校，由於他們當時已分別10歲和14歲，卻只會講英語，無法進公立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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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托馬斯·武特來說，最大的挑戰是金錢。 “我收入雖然不錯，卻仍不足以支付在瑞士的生活費用。我不得不動用積蓄才能應付開銷。稅收、三臥室住房的租金……什麼都貴，”他回憶道。
30年來，托馬斯·武特習慣了美國的天寬地闊和美國人的淳樸天性，回到祖國反而感到不適應。他發現瑞士國小人的肚量也小，一切都很複雜。 “此外，瑞士人不容易親近。若非彼此知根知底，對方難以敞開心扉。”
除此之外，托馬斯·武特的女兒艾琳(Erin)即將進入大學。 “她不可能在瑞士上大學，因為她的法語說得不夠好，而孩子的事，我們必須優先考慮。”從那時起，“瑞士不再是我們的最佳選擇”，他總結道。在日內瓦生活了4年後，一家人決定回到美國。
積極因素占主導
“對我的家人來說，重返美國就像是回家。對我而言，這既是回家，又是第二次移民。”但對這位八十多歲的老人來說，第二次移居美國，積極因素占主導。旅居瑞士的經歷讓他的孩子們認識了第二故鄉。他們在瓦萊州滑雪，遊覽了整個瑞士並周遊歐洲。回到美國後，他們還定期來瑞士度假，與親戚朋友見面。
托馬斯·武特對收留了他的美國也頗有微詞：“如果不是在日內瓦生活了4年，我的孩子們也會成為典型的美國人，對美國以外的世界一無所知。”如今他的孩子們“不以美國人自居，而自稱國際公民”。
托馬斯·武特現已退休多年，出於經濟和家庭原因，他不打算搬回瑞士。但是，即使在美國度過了60年，他依然認為“世界上最美麗的地方是瑞士，尤其是瓦萊州”，他笑著補充。
美國特別受瑞士移民的青睞，約有24%瑞士移民定居美國，約8.13萬人。據估計，約有100萬瑞士裔美國公民。
瑞士和美利堅合眾國保持了近200年的外交關係。瑞士早在1822年就已在華盛頓和紐約開設首批領事館。 1961-2015年，瑞士代表美國在古巴的利益，1991-2015年還代表古巴在美國的利益。自1980年起，瑞士代表美國在伊朗的利益。
近年來，瑞士與美國之間經貿往來頻繁。約500家瑞士公司在美國落地發展，創造了約33.3萬個直接就業機會。
(譯自法語：瑞士資訊中文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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