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債的錢從哪兒來？

2020年7月，荷蘭首相呂特(Mark Rutte)(左中)、歐洲理事會主席米歇爾(Charles Michel)(右中)和德國總理梅克爾(Angela Merkel)(右)在布魯塞爾舉行的歐盟峰會上，就預算和新冠疫情經濟紆困方案進行了爭論。 Copyright 2020 The Associated Press. All Rights Reserved

世界各國政府都在制定史無前例的一系列援助方案，以緩解新冠疫情的經濟影響。但這筆錢誰來付？瑞士資訊向您介紹一些有關國債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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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苗、重症、縮短工時，瑞士的援助清單很長。僅去年，財政部長烏力·毛勒(Ueli Maurer)就不得為此努力籌集200億瑞郎，今年還要再增加150億。

國外的情況也是如此：法國去年負債2600億瑞郎，而美國的政府赤字達到了2萬7千8百億瑞郎。

報紙上、電視上和社交媒體上，財經專家都在分析這一發展趨勢的利弊，但這些闡述並不容易理解。

我們想改變這種情況。這裡，我們向您介紹一些有關國債的知識。

什麼是政府赤字？

政府赤字是政府支出和稅收之間的差額。如果一個政府的支出多於其收入，就會出現財政赤字。財政部長烏力·毛勒的任務就是，找人支付這筆赤字。

什麼是國債？

國債是政府的累積赤字。赤字越大，國債越高。相反，政府的盈餘能減少債務。自2003年以來，瑞士已經減少了大約300億瑞郎的國債。

衡量國債有什麼好的標準嗎？

一個國家的負債率一般用經濟效益的百分比來表示。目前，瑞士的國債大約是國內生產總值的48%(英)外部链接。所以，瑞士需要工作半年左右才能償還國債。日本的國債率是266%。

一個國家能承擔多少債務？

歐盟的馬斯垂克條約(Maastricht Kriterien)規定，一個國家的負債率不得超過其經濟效益的60%。這個數值存在任意性，因為一個國家的債務率是否有可持續性，取決於其經濟增長和利率水平。如果利率水平低於增長，國債率就會隨著時間自動下降。

這樣，國家就可以多負債。還有就是烏力·毛勒是否總能找到人支付這筆赤字。

誰來支付這筆錢？

銀行坐擁巨額資金，原因在於貨幣政策。自2008年以來，瑞士中央銀行從銀行購買了價值約6700億瑞郎的外匯。這樣做目的是為了防止瑞郎過度升值。用這些新資金，銀行就可以彌補政府赤字。

銀行的錢放在哪兒？

銀行的錢存放在瑞士中央銀行(SNB)。銀行都在瑞士央行有自己的帳戶，瑞士央行通過負利率向銀行收取費用，所以銀行是虧損的。因此，銀行其實想擺脫掉他們的錢。

銀行的錢去哪兒了？

銀行只能通過兩種方式把錢處理掉。一種是一家銀行可以從另一家銀行買東西，例如，瑞銀(UBS)可以從瑞士信貸(Credit Suisse)買房產。不過，瑞士信貸的帳戶也是負利率，所以他們對瑞銀的錢沒興趣。另一種方法是，銀行可以把錢交給國家。

銀行能不能把錢借給倒閉的企業(如餐館)？

不能，銀行只能把錢交給另一家銀行或者政府。如果銀行給一家公司或一個家庭貸款，他們的錢就生了新錢。

所以烏力·毛勒可以讓銀行來為政府的赤字提供資金。而為了拿到銀行的錢，國家通常要支付利息。但今天一切都不同了。

為什麼瑞士可以負利率借款？

銀行為其在央行的餘額支付-0,75%的負利率，-0,25%的收益率已經很誘人了。因此，聯邦目前為其50年的借款僅“支付”-0,3%左右的利息。銀行只要能給烏力·毛勒錢，就會給他錢。

瑞士是否應該承擔更多的債務？

這是一個政治問題。反對債務的理由是，今天的債務可能是明天的稅收，尤其是在國家明顯面臨破產的情況下更是如此。而贊成增加債務的理由是，只要利率低，政府就不必償還其債務。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瑞士的錢夠用。

法比歐·卡內奇

本文作者在伯恩大學(Universität Bern)和圖盧斯商學院(Toulouse School of Economics)取得了貨幣政策的博士學位。目前，法比歐·卡內奇(英)外部链接在納沙泰爾大學(Universität Neuenburg)任教。作為一名自由記者，他為瑞士資訊和瑞士網路線上雜誌《共和》(die Republik)撰稿。他也是貨幣政策播客“Geldcast”(德)的主持人。

(譯自德文：王伯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