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人口突破900萬大關？ 相關部門說“還差那麼一點！”

近20年來瑞士人口總數正在快速成長。 © Keystone / Anthony Anex

瑞士人口總數據通報已達到歷史性里程碑：如今900萬人生活在這個小小的阿爾卑斯山國。而這個數據準確嗎？出自何處？又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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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0日，瑞士媒體報導了一個里程碑數字：瑞士居民總數達到900萬人了(多語)。 然而當我們仔細審視這個數字，卻會發現這背後有個更複雜的故事。

根據聯邦統計局(FSO)通報，2023年第二季瑞士永久居民人口為890萬人。「我們把永久居民和非永久居民分開統計，是媒體把這兩個數字加在一起得出900萬的總和，」該局發言人克勞斯·馮·穆拉爾特(Klaus von Muralt)解釋道。瑞士目前的非永久居民人數約10.4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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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里程碑到底有多重大？

儘管聯邦統計局把常住與非永久居民分開計算，但據登記，目前有900萬人在瑞士生活。而近20年來瑞士人口一直在快速增加。

2000年瑞士的人口還只是720萬人。到2010年已增加66萬人，達786萬人。 然而到2023年，瑞士人口激增114萬居民。

放眼歐洲，國土面積略小於瑞士的荷蘭如今的總人口為1760萬人，而國土面積兩倍於瑞士的奧地利，總人口卻只有910萬人；在亞洲，台灣的面積跟瑞士差不多，可是其人口已超過2390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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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人口成長來自何處？

在這10.4萬名非永久居民中，大約半數為短期居留證持有者，在瑞士逗留期不超過一年。約1.1萬人是庇護申請者，幾乎2萬人持S類居留身份，這類居留使得瑞士可以快速接收難民。

瑞士人口的成長有多方面的因素。 在229萬非瑞士籍人口中，有19.08萬人在2022年裡移民瑞士；相較之下，離開瑞士的人數剛過12.2萬人。此外，瑞士和大多數富裕國家一樣，出生率持續高於死亡率，預期壽命也超過80歲。

在聯邦統計局統計的890萬常住人口中，逾39%的人口-或大約290萬15歲以上的人-具有移民背景。十年前這個數字尚為23.8%，或193萬人。

根據2022年底的最新統計數據，大多數海外出生人口來自歐洲，其中來自德國、義大利和法國的人數最多，而這三個國家都是瑞士的鄰國。

2013年的情況也與此相差不大。 來自義大利和德國的人數最多，接下來是葡萄牙。

是否跟國家財富有關？

顯而易見，瑞士這樣的富裕國家是更具吸引力的移民目的地。

依照《富比士》雜誌世界最富裕國家與地區排名，2022年瑞士在榜單上排名第六。 世界「第一富國」盧森堡的海外出生人口占到47.2%。 土地面積跟瑞士相差不大的台灣和荷蘭，在福布斯榜上則分別排名第14和第15。 截至2022年6月，台灣記錄的「新移民」人口僅佔總人口的2.5%，而荷蘭稱其海外出生人口約為15%。

儘管荷蘭與台灣的人口更多，但兩者都已發展出維持這一人口規模的基礎設施。 可瑞士不斷成長的人口將會面對什麼樣的未來？

瑞士能承受得了900萬人口嗎？

人口成長已經引發許多其他問題。 最近的一個熱門話題便是住房與基礎設施的短缺。

房地產專家表示，人口可能以超過官方統計預測的速度成長，而瑞士對這種情況毫無準備：今年增加的人口可能達到破紀錄的14.8萬人，而非相關部門預測的7萬人。

房地產顧問公司Wüest Partner告訴德語報紙《新蘇黎世報週日版》(NZZ am Sonntag)，到2026年，瑞士的住房短缺很可能高達5.1萬套，這相當於一個琉森市的規模。 瑞士雖然是世界最富裕國家之一，但同時也是住房自有率最低的國家之一。

不過其他人則表示，瑞士的大小相對於成長的人口來說並不是問題。 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ETHZ)太空開發研究員希比爾‧韋爾蒂(Sibylle Wälty)的說法甚至更令人咋舌，她認為瑞士在維持現有生活品質的情況下，可以住得下1600萬人。

解決人口成長問題的方法就是她的團隊所說的「十分鐘街區」：一個密集的城鎮網絡，「你日常生活所需的一切都必須在步行十分鐘範圍之內-麵包店、超市、理髮店、火車站、咖啡館、餐廳、公園和幼兒園等等。」韋爾蒂說，在理想的情況下，工作地點也應在這個範圍之內。”

890萬人與900萬人之間的差異似乎並不是討論的重點，「是否」甚至「何時」能突破900萬大關也不是重點。 最重要的問題其實是，瑞士會選擇如何發展基礎設施以容納人口的成長，同時，也要確保人人都能享受這些基礎設施。